艾倫．艾卡曼的所求不過是裝設自己的太陽能系統，讓每個月六、七百美元的電費減少些。但約莫18個月的時間裡，夏威夷州最大電力公司卻禁止他和其他數千人安裝，表示擔心屋頂太陽能發電系統的發電量會超出電力公司的處理能力。
直到州政府能源官員下達嚴格命令後，夏威夷電力公司最近才火速批准大排長龍的太陽能系統使用申請。
這是一場鬥爭的最新進展。受到密切關注的這場鬥爭將夏威夷州推向全球能源事業劇變的最前線。約12%的夏威夷住戶裝有屋頂太陽能發電系統，比率遠超過美國其他地區。
其他州和國家，例如加州、亞利桑納州、日本和德國，正努力適應自力發電愈來愈普遍的情況，這使得電路、輸電線等老舊的基礎設施承受新的壓力，電力公司營收減少。
因此，很多電力公司透過減少獎勵措施、大幅增收手續費或實際上將提供家用太陽能系統的公司擠出市場，設法阻止太陽能系統的推廣。太陽能公司則透過行政、立法、司法途徑還擊。
此一轉變正在改變電力公司與大眾的關係，同時引發全國電網的維護和營運要怎麼埋單等問題。
在加州、亞利桑納州及夏威夷州等陽光充足的地區，太陽能發的電從住宅進入電網時，造成的電壓波動可能會使電路超載，燒毀電線，導致限電或停電。「夏威夷的情況並非個案，」明尼蘇達大學電機及資訊工程教授馬蘇德．阿敏說：「當我們推動市場年增率為30%至40%，安裝數量快速增加，每兩年便多一倍時，就會出問題。」他也是電機電子工程師學會智慧電網計畫的負責人。
此一經濟威脅讓電力公司緊張兮兮。總體而言，家用太陽能系統普及全美之際，電力需求沒那麼吃緊。太陽能產業協會統計，目前已有60萬組太陽能系統安裝完畢，2020年可能會達到330萬。
夏威夷電力公司想要以半價收購客戶送回電網的太陽能電力。但在一項研究顯示，系統升級後可處理的太陽能電力遠超過電力公司的設想後，夏威夷州的公共事業委員會命令電力公司開始安裝太陽能系統。
夏威夷電力公司正讓電路和電表升級，以便更能控制電流。公司輸電部門副總裁柯頓．秦表示，屋頂太陽能發電是最大的單一發電來源，但是電力公司無法控制或預測其發電量。
「我們隨時都得確認發電量等同於用電量，如果我們無法保持平衡，供電就會不穩，」他說。「但是屋頂系統『我們根本看不見』，因為連怎麼安裝都不知道，我們無法直接度量。」
對用電戶來說，這樣的解釋等於白說，他們仍然支付比全美絕大多數地區都高的電費。
「我費好大的勁兒要少付點電費，卻仍在苦等，」88歲的喬耶絲．維耶格斯在2013年8月就申裝太陽能發電系統，日前才獲准。
假如不用等18個月，艾卡曼大概可省下1萬2千美元的電費；無可奈何之際，他揣測是被甚麼給耽擱了，質疑「為什麼非得公共事業委員會強力要求，才肯核發更多許可？」
安裝業者看到快速成長的業務減緩到稀稀落落，也對進度感到不滿。哈雷阿卡拉太陽能公司執行長詹姆斯·惠特康表示，更徹底的解方也許才是問題答案：避開這家電力公司及其電網。
他經常裝入太陽能面板的電池，顧客詢問度日增。電池讓太陽能系統能夠儲存白天發的電，供夜間使用。雖然比較貴，但打破了顧客對電力公司供電網的依賴。
「行動遲緩的大型電力公司習慣先花三個月研究這個，再花六個月去做那個，他們不了解的是環境隨著產業發展的速度在變化。」惠特康說：「就像數位攝影一樣，這是不可避免的。」
【2015-05-05/聯合報/G9版/UNITEDDAILY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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