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1月29日 星期二

【一起去印度打拚】印度尤/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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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30 第3861期
 
精彩內容
 
今日繽紛 【一起去印度打拚】印度尤/布施
【青春名人堂】林蔚昀/旅居
【沒說出口的一句話】讓我和你一起面對
【沒說出口的一句話】梁蓉麗/到您這兒投胎真好
心情札記 金玉涼言
 
 
 
今日繽紛
 
【一起去印度打拚】印度尤/布施
文/印度尤/聯合報
這些食物往往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然而最簡單的一道咖哩兩塊餅,卻也是最不簡單的社會關懷與照護……

令人嘆服的慷慨解囊場景

「那些分送食物的人們,最近似乎特別多?」望著車窗外,我隨口問了攝影師。此時的印度,正因為總理莫迪在十一月初宣布換鈔,人們手裡現金突然作廢,又無法立刻拿到新鈔,整個社會瀰漫著恐慌與不安。

「銀行跟提款機外面人們排隊領錢換鈔,說不準得要排上個幾小時,所以大家就出來遞茶水送食物啦!」攝影師用著本該如此的口吻回應我。這樣令人嘆服的慷慨解囊場景,對他而言就是印度的日常。

行經新德里街頭,一輛又一輛的休旅車與房車停靠在換鈔人龍旁,後車廂不斷冒出一桶又一桶的食物,傳統的印度麵餅、白飯、豆子咖哩……統統都有,當然也不能漏了熱騰騰的奶茶和甜滋滋的穀製甜點哈爾瓦(Halwa),每一口滋味都承載著一顆善良的心,支持著無助的人們度過一段困頓與煎熬。

在印度生活的冬季夜晚,我常在走出地鐵站時,看見一條長長的隊伍。隊伍裡大多是男人,他們的衣服和褲子上常有破洞,瑟縮在新德里冷冽的寒冬中,等待一步一步靠近隊伍最前方,那不斷冒出白煙的滾燙佳肴。「啊!又是熱騰騰的食物啊!」那溫度總能讓我冷得僵硬的臉跟著暖和起來,在辛苦的印度笑出一輪彎月。

這種在印度稱為Bhandara的布施傳統,一開始主要在印度的寺廟與道場裡進行,人們會在宗教節日、婚喪喜慶以及追念親友等重要的日子,捐獻並張羅一場有點類似台灣辦桌的大鍋飯布施,無論是布施者的親友、鄰近的居民,還是生活困難的窮人,都能一同前來享用,這也是一種Earning good Karma,有點類似我們說的積功德。

這樣的布施後來也進入印度人的日常,一旦覺得有人需要就可以隨時煮點東西上街發放,這些食物往往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然而最簡單的一道咖哩兩塊餅,卻也是最不簡單的社會關懷與照護。而且,這種布施不只嘉惠人們,還有與人類共生共存的小動物們。

不只嘉惠人們也惠及動物

之前走了一趟印度總理莫迪的故鄉古吉拉特邦(Gujarat),在艾哈邁達巴德(Ahmedabad)的百年舊城區裡,看見一座又一座的高柱,柱子的頂端是雕刻精細的五角或八角亭子,當地又其稱為Chabutro。Chabutro是專屬於鴿子和其他鳥兒築巢的地方,人們則在這些柱子下,邊餵著鴿子邊與街坊鄰居寒暄閒聊,而這也成了舊城區裡最有「人味」也最有「鳥味」的人文遺產。仰望著矗立數百年的Chabutro,「嘩!」的一聲,數十隻鴿子突然振翅飛舞,直衝天際。看著牠們逐漸變成藍天中的細細黑點,我讚嘆著印度這種慷慨待人、待鳥、待動物的美麗溫柔。

不知道大家來到印度,是否曾注意到馬路中間的安全島上,常有裝著水的小鐵碗和撒滿一地的穀物與玉米粒(有時也會出現一些麵餅和鮮花)?那些都是給鴿子、鳥禽,還有被視為聖獸的牛兒吃的,雖然有時難免顯得髒亂,但那是印度人對動物展現的細微心意。

記得一次到舊德里的老市政廳(Town Hall),人們隔著鐵條柵欄,拋撒著手裡大盤的玉米與穀物,在天空中形成漫天的黃金飛瀑。廣場早已看不見地面,厚厚一層的金黃色玉米海旁,是數百隻又胖又肥的鴿子,好似在「給點面子」一樣勉強吃幾口,旋即又展翅飛上老市政廳的屋頂,居高臨下地觀望著子民們的進貢。

那是我看過最熱鬧、最壯觀的鴿子餵食秀了,原本以為前來的民眾大多是將鴿子視為祥兆的印度教徒,然而人群中也有穆斯林、錫克教徒與佛教徒。一位正在餵鴿子的印度教徒大哥說:「不是為了宗教,只是基於人道關懷。」另一位穆斯林大哥則說:「我覺得這些鳥很飢餓,餵食飢餓的人是一件很好的事。」對他而言,對鳥和對人都是同樣的道理,而這樣一株在印度這塊辛苦的土地上萌發出來的善芽,為人類與動物都帶來了一點撫慰。

雖然不知道印度在十一月初開始的換鈔錢荒中,還會遭遇到多少生計困難與經濟寒冬,但新德里街頭人們無私奉獻的一杯杯奶茶、一盤盤的咖哩與一片片的麵餅,成了這個寒冬裡最溫熱的一道暖流,且似乎能讓人抓住那一絲絲的樂觀與希望。

【青春名人堂】林蔚昀/旅居
今日登場/林蔚昀/聯合報
還住在波蘭的時候,很多人介紹我時會說:「旅居波蘭的台灣作家。」那時候我很不能接受這個說法,覺得「旅居」有一種暫時、飄泊、無法融入當地的「外人」感覺(或者該說,走馬看花、優雅離地的「旅人」感覺?),而我在波蘭住了那麼久,可說是半個當地人,怎麼還會是「旅居」呢?

我曾經很排斥「旅居」,如果可能,會要求別人幫我寫「定居波蘭」或「現居波蘭」。然而,彷彿像是現世報或打臉,我在2016年回台灣居住。本來的打算是先回來住一年,看看是否適應,但在離開波蘭的前幾個月,因為個人生活品質和外在環境的大幅改變,我們夫妻倆愈來愈覺得:可能不會回到波蘭了。

到台灣,對我來說應該是「落葉歸根」、「遊子返鄉」,對老公來說卻是移民,對我們的兒子來說則是人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麼大的變動,我想我們之中沒有人能說:「現在就是要破釜沉舟了,這是一輩子的決定。」但是另一方面,我也不想把台灣當作一個喘口氣的中繼站或備胎,畢竟當時決定要回來,也是經歷過長時間的掙扎、懷疑、討論、權衡,才下了最後的決定。

我本來以為,我會是這次遷居中最適應的人。但在出發前幾個月,我不知為何陷入恐慌,甚至想推翻先前的決定,留在波蘭。定下心整理好自己的恐慌後,我才明白:原來,我是害怕回家呀,我害怕自己已經不再是,也不能再是個旅人和過客了。

話雖如此,回到了台灣,要和人說「我回來定居了」感覺還是怪怪的。一開始,我還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要在台灣定下來時,會說:「先回來一年。」後來,我覺得這樣很模稜兩可,於是開始說:「我回來定居。」當我這麼說時,總會被問:「為什麼?」甚至被質疑:「國外比較好啊,回來幹嘛?」每一次,我都要想很久,要怎麼解釋,才會聽起來合情合理、政治正確。雖然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就是想回來,沒有理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回到了出生的地方,卻不完全有「回家」的感覺。比起以前「旅居國外」,我在故鄉反而更侷促不安了。不知不覺中,它彷彿從一個我熟悉懷念的故鄉,變成了一個陌生新鮮的異鄉。

或許,我現在在台灣的生活是另一種旅居。它和以前沒什麼不同,只是我從「旅居波蘭」變成「旅居台灣」。而現在,我好像也不那麼排斥「旅居」這個字了。

【沒說出口的一句話】讓我和你一起面對
蔡翔廷/聯合報
某個國慶日的夜晚,沉默瀰漫在我們即將繳不出貸款,隨時面臨銀行拖回的車上。面對這趟將改變一切的車程,我們有著極度恐慌。在逃避龐大的生意債務和留下來面對茫茫未來之中,你不得已選擇了前者,我則被動地選擇了後者。

帶著兩個孩子的我回到娘家,得到了妥善的安置,隔絕了一切有關債務的紛擾,也隔絕了結婚十年、深厚感情的你。孩子的爸爸人間蒸發,我的丈夫畏罪潛逃,一夕之間,我們已經無力再去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家。

「不要逃避,讓我和你一起勇敢面對。」這句在我心中吶喊了無數次的話,在事情剛發生時我沒說出口,在你決定出走時我依然沒說出口。若當初我帶著無比堅定的決心對你這麼說,現在的你,是不是就不會如此躺在冰冷的櫃子裡,隔著厚厚的玻璃,靜靜地聽著我聲嘶力竭的哭喊,卻沒有辦法給我一句安慰和一個溫暖的擁抱?

【沒說出口的一句話】梁蓉麗/到您這兒投胎真好
梁蓉麗/聯合報
學生時代常聽同學說起:「算命的說我命中缺火,所以取名火珠。」「算命的要我在房中掛一幅瀑布圖,以補命中缺水之憾。」「算命的說我命中無貴人相助,一切要靠自己。」「算命的說……」

聽多了這些,有一天我問母親:「妳怎麼不給我算算命,看缺什麼,如何補救?」飽受生活折磨的媽媽沒好氣地回答:「不用算,妳命中什麼都缺,命不會好,命好怎會到我這投胎。」我愣在一旁不知如何答腔。

多少年過去了,我順利從職場退休,身體硬朗,生活有家人陪伴,也有餘裕從事公益,母親卻已遠離塵世多年。我很想很想告訴媽媽:「這輩子我最滿意的一件事,就是到您這兒投胎,我命中什麼都不缺,也沒有命不好。」

 
 
 
心情札記
 
金玉涼言
洪金鳳/聯合報
婚前,

每句話聽起來都像情話;

婚後,

每句話聽起來都是廢話。

 
 
 
訊息公告
 
 
 
 
都更加持 這些地區逆勢上漲
台北市地政局近日公布地價調查,今年整體下跌,但有一些地區逆勢上揚,主因大多是有具體都市更新進度。業者表示,這些地區都更後景觀改善、機能也可能提升,可作為購屋指標。

你不問,醫生不會告訴你的事
通常醫生會決定最好的療程是什麼,而不見得會知會患者有哪些治療選項,但最好的治療方式應由雙方共同決定,主動詢問醫生有什麼替代治療方案,然後一起討論出最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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