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Daniel Moss)全球貨幣政策終於重新出現跨國協力的可喜現象,但願現在還不至於太遲。證據就是美國聯準會(Fed)主席鮑爾上周暗示可能會暫停升息,以及中國人民銀行(央行)在數小時之後,再度降低存款準備率以提振經濟。
全球主要央行的貨幣政策方向終於漸趨一致。不僅美、中等全球前兩大經濟體(G2)不再背離,日本銀行(央行)短期也不會改變現行的超寬鬆政策,而歐洲央行(ECB)的升息之說更可能只是紙上談兵。這為全球經濟帶來一大轉機。
過去兩年來Fed幾乎是每季升息1碼,ECB緩步縮小量化寬鬆(QE)規模;日銀雖保證維持寬鬆政策,但也默默地減少購債額;人行多次定向調降存準率,英格蘭銀行(央行)則是間歇式升息。到2018年底時情況生變,ECB總裁德拉基幾乎要為終結QE計畫道歉,日銀結束負利率的構想也已退潮。只剩下Fed仍一往直前。
然而就在此時,全球經濟出現值得擔憂的情勢;美國就業雖持續熱絡,製造業景氣卻明顯下降。於是鮑爾4日表示未來決策時將更有「耐心」,人行隨後宣布降低存準率,全球貨幣政策的新架構於焉浮現。
Fed原本是持續緊縮,人民銀行則是逐步放鬆,但現在美、中的貨幣政策方向已不再完全背道而馳。儘管Fed在暫停升息後仍可能再升,而人行還會有更多寬鬆措施出台,因此未必會完全同向,但政策差距將不再明顯拉大,這當然不可等閒視之。
美股重挫,加上美中貿易戰糾結未解,絕對是促成新情勢的主要原因。其他原因還包括歐洲經濟擴張勢頭減弱,中國製造業陷入萎縮,且新興市場也因為Fed持續緊縮而承受壓力。
Fed在貨幣政策上對全球的影響力仍無與倫比,因此美國絕不能遺世獨立。Fed一向都能體認此點,現在即將付諸實際行動。
鮑爾上周談話最重要的內容,就是提到2016年的決策經驗。2016年Fed原本預測將升息4碼,但當年初時國外景氣走軟,包括中國,於是一直延到12月才升息1碼。
現在回頭來看,Fed當時調整決策實屬正確。情勢一旦有變,政策自當隨之;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作者Daniel Moss是彭博資訊亞洲經濟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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