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七年前莫拉克颱風的「佳暮四英雄」嗎?當年曾協助佳暮村民安全下山的救難英雄柯信雄,最近在臉書尋找小四老師馮月娥。尋師的背後,藏著一段讓人心疼的故事、有著一生難以彌補的遺憾。
在柯信雄塵封多年的記憶中,有著兩張模糊的面孔,一位是失聯多年的小學老師、一位是永遠救不回來的國小同學。
四十歲的柯信雄是佳暮村人,風災那年剛退伍,準備展開新生活,沒想到風災一夕之間摧毀家園。全村受困,救難經驗豐富的他,與另外三人徐仁明、徐仁輝及賴孟傳冒險入山,協助全村下山,成了村民心中的「佳暮四英雄」。
現實生活中,英雄也有遺憾。最近柯信雄在臉書發出一則尋找老師的訊息,臉書貼文沒有照片、沒有太多的文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原來尋師背後隱藏一段傷心往事,與他為何全心投入救難有密切關係。
柯信雄回憶,小時候就讀偏遠的霧台國小佳暮分班,小四時新來一位年輕女老師馮月娥,剛畢業就自願到偏遠山區教書。
有一回暑假返校日,大家到學校打掃後,同學就央求老師帶大家到溪邊玩,新來的老師什麼都不知道就答應了,一群小朋友玩得正高興時,一位同學卻意外被沖走。
「那個意外到現在想起來都心如刀割…」,卅年過去,柯信雄迄今仍不敢多加回憶那些意外畫面;他說,當年年紀小,沒辦法救回同學成為遺憾,這個遺憾至今還是痛;直到現在,每次只要接到山區救援的訊息,「那個痛就又來了」。
在魯凱族的部落裡,只要部落需要救援,所有男人都會動員起來,他說,參與救難,除了因為魯凱族的傳統外,更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我把每次的救難,都當成在救當年的同學」。
最近有族人受困山中,柯信雄與族人再次上山救援,再次勾起當年的回憶。他說,當年意外後沒多久,老師就調離了,從此不再有消息,「我想自己都痛了那麼多年,不知道老師過得好不好?」
教師節就要到了,他想當面告訴馮老師:「老師,您辛苦了」,當年因為年紀小,救不回同學,但當年的學生現在成了救難人員,「我們把每一次的任務都當成在救自己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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