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在首發地中國大陸的形勢似乎已獲得初步控制,但在中國之外,從亞洲、中東到歐洲、美洲則方興未艾,頗有燎原之勢。美國前助理國務卿坎貝爾日前在美國智庫哈德遜研究所說,事發之初,「中國採取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嚴苛措施,給我們爭取了時間。但我並不認為,我們牢牢地抓住了這個機會,充分利用了這段時間。」坎貝爾的話,當然是指中國大陸以極嚴厲且徹底的方式進行封市、封省、封村、封路,盡其所能控制疫情,阻絕擴散。
與此同時,以美國為首的一些西方國家包括義大利、俄羅斯等,斷然叫停了與中國之間的大量人員與貨物往來,不少國家不是冷眼旁觀、隔岸觀火,就是冷嘲熱諷,落井下石。其實這也就是坎貝爾感到遺憾與痛心的,許多國家沒有牢牢抓住機會,做好必要的預防準備。
中國政府做法雖然嚴苛,但目的是想方設法把病毒控制在每一個個別地區,阻絕擴散;中國的對策,不僅對中國自己好,也對所有國家好。當然,這樣做,在生產、消費、流通等經濟方面得付出昂貴代價,但顯然別無選擇。
從本質上看,2020這次疫情危機與以往歷次金融、經濟危機存在根本的不同。1997的東亞金融風暴與2008年的世紀金融海嘯,都是源起於一個原本巨大泡沫的破滅,泡沫破滅之後,需求被打回原形,急遽萎縮的需求又引發了後續的金融危機,調整的過程痛苦且漫長。但總的來講,問題只在需求面,各國及全球的供給結構並無太大破壞。
這一次疫情危機不同,問題全在供給面。全球的供給結構大範圍地在國與國之間、省(州)與省(州)之間、市與市之間、村與村之間,被人為強制地切斷。可以說全球的供給結構正遭遇著全面性、系統性地破壞,此等情況,世所罕見。
問題既然集中在供給面而非需求面,所以美國聯準會(Fed)出其不意地大幅降息救市,資本市場並未出現積極回應。因為無論貨幣政策還是財政政策,都是屬於「總需求管理政策」,針對的都是總需求。總需求偏低時,政策擴張;總需求偏高時,政策緊縮。應該說,包括美國在內許多國家都是頭痛醫腳,並未能對症下藥。
相形之下,中國大陸是在疫情獲得初步控制後,即盡最大努力推動復工復產,與時間競賽,把供應鏈的破壞降到最低程度,盡可能維繫住所有困難企業的生存機會。若非如此,不僅中國、甚至全球的經濟都將蒙受難以承受的打擊。
隨手舉一些媒體的報導。武漢汽車行業匯集了美、日、法、英、中五大車系,相關企業600餘家,全中國汽車零部件企業1.3萬餘家;武漢按下了「暫停鏈」,全中國全世界的汽車行業都慌了。手機是另一個例子,鄭州富士康供應iPhone總產量60%以上,富士康「難產」,iPhone全球供應鏈就會斷鏈。
製造業之外,農業災情也很嚴重,因為中國不但是全球最大工廠,也是全球第二大市場。不久前,紐西蘭把剛抓到的100噸活龍蝦全倒回了海裡,因已無處可冷凍囤積;智利的櫻桃等水果堆積如山,全部低價賠本大甩賣。這些都是中國的消費者因供應鏈斷裂,暫停了一個月消費的結果。
當然工業、農業之外,服務業也未能倖免。中國遊客被關在家裡,各國的航空公司、郵輪、酒店、餐館、旅行社都得度小月,度不過就關門。這也是為什麼貨幣及財政政策不是重點,真正的關鍵是在復工復產,以及在這一段期間內,盡一切可能去紓困那些受困企業。
據報導,在疫情獲得初步控制之後,中國大陸已開始對日本、韓國、伊朗、義大利提供醫療物品及醫療專家支援,這也相當於是回報一些援助過中國的友好國家。一場新冠肺炎疫情,充分地折射出全球化大形勢下「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再是一個抽象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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