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捷運站,一家裝潢時尚的飾品店吸引了我的眼球,遂和女兒進去逛逛。老闆娘介紹這些精緻的項鍊、耳環、戒指都來自韓國,價錢高貴不貴。我挑了一條鎖骨鍊,細細的秀氣銀鍊,水晶鑽的墜子閃閃發亮,透著一種低調的奢華。
老闆娘說,很多有錢的貴婦都把真的鑽石放在保險箱,來她這裡買飾品配戴,遺失了也不會心疼,這讓我想起莫泊桑筆下那條假項鍊。
為了遊說我買下項鍊,老闆娘說了一句:「女人啊,就是要穿金戴銀才會好命。」這話還當真觸動了我,我一向不愛戴首飾,覺得戴上戒指手環,做事很不方便(啊,是否因為這樣,才不夠好命?)。為了老闆娘這句話,我決定買一條項鍊和一枚尾戒,女兒笑我真好騙,如果沒錢,穿金戴銀也不會好命啊,我說就當買一個希望和祝福吧。
想起老一輩的婆婆媽媽們真的很喜歡穿金戴銀,也許潛意識就是認為穿金戴銀才顯得好命吧,也或許能讓人擁有一種幸福感。貧困年代,婆婆媽媽攢了錢,會想辦法為自己買枚金戒指來戴。以前鄉下貧窮落後,嫁女兒卻很計較男方是否送得起項鍊和戒指當聘禮。兩岸開放之初,許多老兵返鄉探親會帶禮物贈送久別的親友,有老兵大方買了十幾個戒指分送,雖然只是薄薄一枚,仍讓眾人欣喜若狂,至今我還記得親友戴上金戒的喜悅。
隨著大陸經濟崛起,這些年,大陸鄉下的婚禮習俗不變,新娘在鳳冠霞披外,十個手指頭都戴滿了戒指,外加好幾條項鍊、手鍊、耳環和腳鍊,滿身都是金飾,頗為壯觀。我曾在臉書貼了幾張姪兒結婚的照片,看見新娘滿身金光閃閃,朋友們嘖嘖稱奇。
現在的女孩子大都不喜歡配戴黃金飾品,認為俗氣,但造型精巧的珠寶是一定要戴的,衣服、包包搭配不同造型的項鍊、戒指、耳環,每天都是嶄新的一天,光彩亮麗,每天都有不同驚喜和希冀。
戴著新買的項鍊和戒指,耳邊迴響著老闆娘那句「女人啊,就是要穿金戴銀才會好命」,我心情愉悅地走在返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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