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食物在台灣並不陌生,便利商店就可以買到的阿薩姆奶茶、時常可以吃到的咖哩,都是可以想見的印度食物。但是,幅員廣大的印度,怎麼可能只有咖哩跟奶茶?以主食為例,南印吃米,北印吃餅,常在北印走跳的我,雖然也吃了幾頓米飯,但主要的吃食還是烤餅。但烤餅也不只是在印度餐館常見的麵餅而已,還有類似我們的饅頭餃子(餃子的內涵,但卻是饅頭外包)的東西,多樣變化。
我印象最深的一個餅,內餡包的是大麻子。那天吃飯前,我先到了住宿的村落,窮極無聊,就待在他們的廚房,看當地人如何煮飯。原本我想要幫忙,但因為我是客人,加上狹小的廚房也容不得我走動,只好待在旁邊「試吃」──閒著也是閒著,婆婆媽媽們就把剛煮好的食物,先拿給我品嘗。等大家都到,正式吃飯時,我就很無聊地在旁邊介紹食物。待大家都吃了,導遊蘇明才說,這頓是山裡招待貴賓用的食物,餅裡面包著的是一定會請客人吃的大麻子。眾人譁然--雖然這幾天,我們每天都可以接觸到大麻,但真的把它吃下去,也是件「刺激」的事。
不過,我們並不是天天都能吃這種「高檔」貨,多半是簡單的餅帶在路上吃,或由幾個印度大男人(印度男人不做家務的)料理一頓口味還滿「台」的食物(配上領隊從台灣帶來的罐頭)。而每天我最期待的,就是飯後一杯熱騰騰的奶茶了。
但這裡的食物最值得誇耀的,其實是它「有機」又「單調」。因為依據法律規定,印度的農產品不能使用農藥。說的也是,這麼多牛糞,用都用不完,當然要好好利用,不論是做肥料,或蓋房子,牛糞都是很好用的東西。
那「單調」又是怎麼一回事?由於印度不像台灣這個寶島,水果一年四季都長,每一段時間,只有一、兩種蔬菜及水果可以吃,因此,三餐都是一樣的水果跟蔬菜。印度人不覺得這很可憐,「對我們來說,食物是藥,當季生產的食物是對那個時候的身體有幫助的,要是不在那個時候吃,藥會變成毒。」每次蘇明開口,就是能夠把一件小事,變成一種大道理。因為蘇明這麼說了,我們也就每天都很高興地吃那一、兩種蔬果。
再說,我們吃的水果可是不用錢的。只要看到蘋果樹,我們就摘蘋果吃,看到杏樹,就摘杏來吃(但是好酸啊),我還吃過紅豆杉的果實(非常好吃,五顆星,難怪被小孩拔到一粒難求)。唯一需要用錢買的水果,是好吃到不行的芒果,一大袋不到台幣十塊錢,非常好吃,口感也跟台灣芒果不同。
我確實對這一切食物都非常滿意,尤其在我「解放」後,看到毫無味道的新鮮排泄物時,不由得感受到蘇明話語的真義。吃對的食物,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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