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幅畫,2封信,3個女人,跨越30年的夢想旅程……
《別相信任何人》作者S. J. 華森讚賞、BBC影集原著《娃娃屋》百萬暢銷作家
內容簡介:
來自上天的禮物,竟讓人掉入欺騙的陷阱,
打字機打出夢想,也敲出了30年前的祕密……
奧黛兒來自千里達,念過當地最好的大學,帶著母親的期望,終於到了夢想中的倫敦。她以為迎接她的是繁華與熱鬧,滿口莎士比亞的英倫貴族,沒料到竟只有寒冷與冷漠。熱愛寫作卻靠賣鞋維生的奧黛兒,四處投擲履歷,某天終於收到一家畫廊應徵打字員的回音。上司快克小姐不時鼓勵奧黛兒創作,直到有天一幅充滿謎團的畫作出現,快克小姐就變了一個樣子……
在西班牙的奧莉芙,生活裡只有繪畫這件事,從不願讓人知道,包括身為藝術經紀人的父親。兩星期前,她收到斯雷德藝術學院的入學通知信,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只跟女傭泰瑞莎分享……
奧黛兒受過繆思的眷顧,正準備在打字機上展開倫敦新生活;奧莉芙卻不想讓他人知道繆思之神的存在。穿越三十年,從西班牙到倫敦,結合歷史元素、前進夢想的愛情故事,兩封信即將啟動尋找自我的旅程,但是,靈感女神是否會永遠呵護她們……
作者介紹:
潔西•波頓 (Jessie Burton)
一九八二年生,曾就讀牛津大學、中央演講與戲劇學院(Central School of Speech and Drama)。以女演員身分活躍於英國舞台、電視節目。
波頓的第一部作品《娃娃屋》以阿姆斯特丹為中心。她參觀國家博物館時,深受館中陳列的娃娃屋吸引;其中的微型世界價值連城,所有家具耗費約十九年才完成,她不禁思索「如果娃娃屋中的人生也成真呢?」於是以娃娃屋的主人妮拉為主角完成第一部作品。處女作一出版,深受國際媒體好評,前輩作家《別相信任何人》作者S. J. 華森等人也一致讚賞。
第二部作品《打字機上的繆思》的場景橫跨倫敦、千里達、西班牙。波頓曾在訪談中表示,她受到戰爭、愛情、藝術和殖民主義等題材的啟發,並運用書籍資料、當時的電影與廣播,完成了這部時空格局恢宏的故事。在本書核心主旨裡,她想關注的是藝術和創造力。本書獲得出版專業媒體《書單》讚譽波頓高明地融合了文學與商業手法;《出版者週刊》亦給予好評:「複雜又栩栩如生的故事……波頓編織兩段情節的巧妙手法令人意外又驚豔」。
搶先試閱:
辛絲和我回到家時,那封信躺在腳踏墊上,我踢掉鞋子後動也不動地站在門廊上,郵戳上蓋的是倫敦W.1,那兒是世界的中心。維多利亞瓷磚在我裸露的腳丫子下方冰冰涼涼的,我的腳趾在棕色和藍色的地板上彎曲。我將一根手指滑進信封下方,像捏起一片破碎的葉子般將它拿起來,紙上印著思凱頓藝術學院的信頭字樣。
「怎麼樣?」辛絲說。
我沒回答,指甲掐進房東貼的安納格利普牌壁紙那有如盲人點字的花紋中,一邊震驚地將信讀完。
思凱頓藝術學院
思凱頓廣場
倫敦,W.1
一九六七年六月十六日
親愛的巴斯欽小姐:
謝謝您寄送申請函及簡歷過來。
每個人都希望不管人生高低起伏皆能茁壯成長,您顯然是個才華洋溢、能力充足的年輕女子,有鑑於此,很開心能邀情您擔任打字員一職,試用期一週。
需要學習的事還有很多,而大部分必須由您自行摸索。如果您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請回信告知您的意願,然後我們再繼續處理相關細項。起薪是每週十鎊。
致上溫暖祝福。
瑪裘莉.快克
每週十鎊。我在朵西絲每個星期只領到六鎊,這多出來的四鎊可以讓我的生活改頭換面,但重點甚至不在薪水,而是我又朝學校裡教的所謂「重要事情」前進了一步──文化、歷史,以及藝術。署名是粗黑的墨水字,M和Q的筆畫繁複,幾乎有種義大利式的奢華,信紙散發某種奇特香水的淡淡香味,邊角微微蜷曲,彷彿瑪裘莉.快克把信擱在手提包好幾天後才終於決定拿到郵局寄件。
鞋店,再見了;煩悶的工作,再見了。「我錄取了,」我對好友輕聲說,「他們想要我,天哪,我錄取了。」
***
第一週的星期五,我打完了里德的信,接下來那安靜的半個鐘頭都在苦思琢磨一首詩,辛絲告訴過我她唯一想要的結婚禮物是「寫出來的東西──因為只有妳會寫給我。」我雖然感動但也煎熬不已,我盯著思凱頓的打字機,想著山姆和辛絲顯然帶給彼此多大的快樂,使我想起自己的空缺,有腳、但沒有玻璃鞋。也使我想起自己掙扎著要寫作已經幾個月了,卻痛恨我寫出來的每個字,絕不能讓它們繼續存活。
我腦海中剛閃過一個可能的詞彙,就有一個女人走進來,「哈囉,巴斯欽小姐。」她說,我的靈感就這樣溜走了,「還習慣嗎?容我自我介紹,我是瑪裘莉.快克。」
我站起來,匆促之中撞到了打字機,她見狀大笑,「這裡不是軍隊,妳知道吧,請坐。」我瞥了瞥捲軸上的詩,感到緊張反胃,如果她繞過來看到了怎麼辦?
瑪裘莉.快克朝我靠近,伸出手,她的眼神飄到打字機上,我握住她的手,用意念請求她待在桌子另一頭,她照辦了,我注意到她身上有菸味,混雜著一股麝香調的男香,和她寄給我那封信的香味一樣,之後我會得知那支香水名為「野蠻」。
瑪裘莉.快克身材嬌小、背打得筆直,那身裝扮完全把潘蜜拉給比了下去,寬大的黑褲在她走路時像水手褲那樣鼓鼓有風,灰色絲緞領結鬆鬆塞在淡粉紅上衣裡,她的模樣彷彿好萊塢明星,漸銀的短鬈髮、雙頰像是細緻的蜂蜜色木頭雕刻出來的,我猜她的年紀大概五十出頭,但和我所認識的任何五十幾歲的人完全不像,她的下顎稜角銳利,渾身散發著一股魅力。
「哈囉。」我說,忍不住一直盯著她。
「有空嗎?」快克似乎不以為意,水融融的深色眼眸望著我,我注意到她的臉龐微微泛紅,額頭上有一顆汗珠。
「有空?」我重複道。
「很好,現在幾點了?」時鐘掛在她身後,但她並沒有轉身。
「快要十二點半了。」
「那麼我們共進午餐吧。」
***
「我對妳的申請資料非常感興趣,」她說,「妳寫得很好,非常好。妳讀大學時似乎是班上前幾名的學生,我想妳應該認為自己當祕書太過大材小用。」
恐懼流竄過我全身,這表示她要解雇我嗎?我是不是沒通過試用期?「我很慶幸能來到這裡,」我說,「在這裡工作真的很棒。」
她對我的阿諛奉承扮了個鬼臉,我摸不透她想做什麼。我伸手拿了一個麵包卷放在掌上,它和一隻小型有袋動物差不多大小,我下意識想撫摸它,但感覺到她看著我,於是把拇指戳入酥皮中。
「妳想寫什麼樣的作品呢?」
我想起另一個房間打字機上的紙張,「主要是詩。有天我想寫小說,我還在等待一個好故事。」
她微笑,「別等太久了。」她的忠告讓我寬了心,因為每當我告訴別人我想寫小說時,通常獲得的回應都是他們的生活能成為多完美的主題,「我是認真的。」快克說。「千萬別磨磨蹭蹭,妳永遠無法預料有什麼事會突然發生。」
「好的。」我說,很開心她這麼堅持。
她靠向椅背,「妳讓我想起了一個之前認識的人。」
「真的嗎?」我覺得這真是對我的大大讚許,並等著快克繼續說下去,但她臉色一沉,折斷了擱在菸灰缸邊緣的那支菸。
「妳覺得倫敦怎麼樣?」她問,「妳是在一九六二年來到這裡的,喜歡在這兒生活嗎?」
我愣住了,她傾身向前,「巴斯欽小姐,這不是考試,我是真的感興趣。不管妳答了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發誓,保證。」
我沒真的開口告訴過別人這個想法,可能是琴酒、也可能是她率直的臉,也可能因為她沒嘲笑我寫作的夢想,更可能是我年輕氣盛,又或者因為那個名叫哈里斯的門房,我脫口而出:「我從沒見過這麼多煤煙。」我說。
她大笑,「這個地方骯髒透頂。」
「在千里達,從小到大都聽人說倫敦是個魔幻之地。」
「我也是。」
「妳不是本地人?」
她聳聳肩,「我待在這裡的時間久到幾乎不記得其他事了。」
「他們讓妳以為倫敦是個充滿秩序的地方,富饒又真誠,還有很多綠野。讓妳覺得和倫敦的距離好像縮短了。」
「妳指的是什麼樣的距離,巴斯欽小姐?」
「嗯,女王統治倫敦,也統治我們的島,所以倫敦也是妳的一部分。」
「我懂了。」
我覺得快克其實不懂,所以繼續說:「妳以為這裡的人會懂妳,因為他們也讀過狄更斯、勃朗特和莎士比亞,但我從沒遇過任何人講得出超過三齣莎劇的名字。在學校裡,他們讓我們看關於英國生活的電影──白牆上的投影閃著圓頂禮帽和巴士──屋外唯一能聽見的聲響是樹蛙的叫聲。為什麼有人會想讓我們看這個?」我的音量越來越大,「我以為每個人都有貴族頭銜──」我閉起嘴,深恐自己太多嘴了。
「說下去。」她說。
「我以為倫敦意謂繁華和歡迎,一個像文藝復興那樣的地方。充滿榮光和成就。我以為來到英格蘭就像踏出家門走到外面街上,只不過是條比較冷的街,而且有腦袋的黑人可以和伊麗莎白女王當鄰居。」
快克微笑,「看來妳一直在想這件事。」
「有時候妳無法思考別的事。生活中的那些寒冷、潮濕、租金、困乏,但是──我很努力在過日子。」
我感覺不應該再繼續說了,真不敢相信我吐露了這麼多,麵包卷在我膝上被撕成一片片。相較之下,快克看起來氣定神閒,她往後靠向椅背,目光炯炯,「奧黛兒,」她說,「別慌,妳會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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