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川普政府的人事不斷異動,特別是川普上任時任命的幾位將軍,在今年底前全部成為一介平民。
凱利(白宮幕僚長)和馬提斯(國防部長)都將在年底卸職(被開除),麥克馬斯特(前國安顧問)早在四月就因在伊朗核協議等政策與川普不同調而打包走人了。弗林(前國安顧問)則是因為「通俄門」的影響,更是上任不到一個月,便於二○一七年二月辭職。
凱利和馬提斯卸職的原因,據傳分別為凱利治理白宮內務甚嚴,有時拒絕關說,與川普家庭成員與親信迭生不睦,而馬提斯則因不贊同川普對於盟邦的輕忽與現實,因而成為川普的絆腳石。
無獨有偶,美軍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鄧福德明年九月才任滿,但可能因其同樣堅持過往與盟邦協調合作的模式,導致川普本月八日便透過推特宣布將由米利繼任,且接任日期尚待確定。這很像是技術性逼退鄧福德。
美國的全球對抗伊斯蘭國聯盟總統特使麥格克,也於本月廿二日宣布辭職,因為他無法支持川普不按之前規畫及承諾,率爾宣布從敘利亞撤軍。
曾在小布希時代任職國務院參事的柯恩,於二○一九年一、二月號的《外交事務》季刊指出,川普「正是很多評論家長期以來批評的那種人:逞強好鬥、盛氣凌人、惰於思考、脾氣暴躁以及迷戀自我」。此言恐怕不假,也難怪川普曾說,「我比將軍們更了解伊斯蘭國」,甚至與諸多官員產生齟齬。
柯恩認為,川普在堅持「美國第一」的外交政策上雖常隨性而為,但美國內部政治反對力量讓他難以對外交事務長期保持關注,川普的房地產開發經驗則讓他具有高度「避險」觀念,加上美國經濟復甦轉移了部分人士的焦點,行政官僚又持續做為維持美國外交政策的中道力量,這些都讓川普政府可以持續例如對盟邦降低承諾、不支持由美國主導建立的國際秩序等片面作為,但不至於「出軌」。
前述相對樂觀的分析,在馬提斯和鄧福德準備下台後,恐怕必須向下修正,特別是馬提斯這位被認為是穩定美國外交政策的重要力量離開之後。
馬提斯在辭職信裡提到,對於中國大陸與俄羅斯專制擴張的野心,必須加以遏制,這點與川普的說法一致;但他似乎不贊同川普那種「『美國第一』的內縮型外交政策」,因為美國若只求省錢,不提供防衛和外交上的公共財,會讓始終對美構成威脅的俄羅斯和快速崛起的中國大陸,盡情的對美國盟邦恩威並施,弱化了美國主導下的自由世界秩序。
如果說國安顧問、國務卿、國防部長是美國國安外交鐵三角的話,川普在找龐培歐做國務卿、波頓做國安顧問後,接替馬提斯的國防部長人選應是以川普唯命是從的優先,才能順利推動川普心中的外交與國防政策。當川普的國安外交團隊充斥愈來愈多他自認可靠且聽命行事的官員,致使最高決策團隊變成同質思考的一言堂。
倘若如此,美國外交政策可能會更快的內縮並失去國際信用,讓世界局勢更加詭譎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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