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5日 星期一

【生活進行式】洪倪/有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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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05 第5613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生活進行式】洪倪/有病呻吟
【青春名人堂】蘇惠昭/有時候花有時候鳥:從《雀喙之謎》到加拉巴哥群島
 
 
 
心情札記
 
【生活進行式】洪倪/有病呻吟
文/洪倪/聯合報
有病呻吟。圖/紅林

我洋洋得意,佩服自己的效率

總在忙碌幾個月後的假日大病一場,是腦子在暗示身體,可以鬆懈一下喘口氣了嗎?總之病毒在身體裡尖叫。去看醫生,進入診間時他剛吐出「怎麼了嗎?」四個字,以為有起跑槍聲響起,我快速念出在候診時就準備好的症狀發表:喉嚨痛、有鼻水、鼻塞,哦鼻水是透明的,有點咳嗽,還沒有痰。醫生打字啪啪啪的,不到一分鐘就放我離開。我洋洋得意,佩服自己的效率。為什麼前面的人都待了十幾分鐘,難道大家說不出自己身體的病痛嗎?

我走路飛快,速率大概是普通人的兩倍。這話有憑有據,因為通常谷歌導航的時間,我走就是除以二。一分鐘能走完的路,不花兩分鐘。在超商排隊時,也會準備好載具條碼,要apple pay,這個要微波那個不用謝謝。快速完成手續,讓後頭排隊的人能夠更快結帳。忘記從何時養成這些習慣,但結帳時才拿出錢包的人,跟出捷運站時卡在閘門口找票卡的人一樣——像鬼抓人,我努力奔跑,不讓自己成為被躲避的對象。

以效率著稱的生活還是有煩惱:為什麼藥袋上寫一日三餐飯後吃藥。我一天只吃兩餐,冷眼看著多出來的那包藥,最後往往趕在睡前空腹吃掉。據說古人一天也只吃兩頓,現代人是不是吃太多了,人類的身體真的需要那麼多熱量嗎?為了練出美觀又結實的肌肉,身邊的健身友人服用大量蛋白質。即使食物已經滿到舌根,但在達到本日攝取量前,得再賣力吞下一杯高蛋白或雞胸。

為了那些耶誕裝飾般的華麗肌肉攝取超出所需的蛋白質,廠商養了更多的雞或牛,耗費更多穀物、製造更多碳排。健身不是為了身體健康嗎,普通人肌肉量適當就可以了吧,跟快時尚一樣讓人兩難。扯遠了。

除了一天只吃兩餐,我還不太愛吃肉跟蛋,覺得多數的蛋料理太乾,肉的部分算是吃一種貧窮素——夾滷味發現肉片也太貴了不如多拿些蔬菜。直到健康檢查時發現蛋白質攝取不足,反而導致輕微脂肪肝,我立刻上網訂了兩千元的冷凍雞胸肉,跟著健身的同事一起餐餐補充蛋白質。真是自打臉,在此誠心道歉。

老早就不去吃到飽餐廳了,年輕時愛把自己撐破,把若是細嘗後實在平庸的料理拚命塞到腸胃裡,即使餐後要吞包胃散,離開前還是惋惜沒有再多吃個熔岩蛋糕跟焦糖布丁。如今,少吃道甜點還會誇讚自己,不攝取那些糖分真是負責任的決定。其實比起過飽,我更享受飢餓的感覺。飢餓使人精神更好,累積起來的食慾,在下一餐滿足,更為快樂。難不成知名的禁尻十一月(No Nut November)就是為了爆尻十二月(Destroy Dick December)而累積的嗎?無奈生理女無法證實。

但即使我比過去更在意自己的健康,胃食道逆流還是找上了我。接近三十歲的威力不容小覷。我帶著自己去相應的診所跟醫院,乖乖服藥,治療身體。感受到胃酸上來導致咽喉癢想咳嗽的頻率降低後,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

不知不覺成了這樣的人,到底被什麼追趕著?

小學時,有次得了腦膜炎,頭如持續撞牆般的疼。那天母親工作忙碌,把我放在阿嬤的房間躺著休息。無人的房間與極度不適的身體都使我委屈,在房間裡大聲哭喊,頭好痛、我頭好痛,想把聲音跟求生意志傳到樓下去。據說人類在嬰兒時期愛哭鬧跟演化有關,因為遠古時期就算短暫的分離都可能被野獸吞食入口,所以跟照顧者分離就反射性地恐慌大鬧。母親終於上樓,輕撫我冒汗的額頭,確認是否有發燒,擔心地問要不要去看醫生,我這才重新感受到安全。這部分是我的假想。

實際上沒有人打開房門,大家都忙著什麼。我躺在那裡哭鬧簡直像個大型巨嬰,好丟臉,是不是得繼續傷害這副身體才足夠被照顧。但不安跟拋棄感也許比疼痛更加傷害我的大腦,不然怎麼會明明是二十年前的事,卻記得如此清楚。真不知道人的大腦怎麼運作的,淨記些沒用的東西。

姊姊是護理師,我每次在台北看診前都會跟她諮詢症狀,請她建議該看哪科。肝膽腸胃科,好的。在家庭群組報告看了醫生,吃了胃藥,應該沒事。

母親私訊我,要好好照顧身體。我在想,如果二十年前有LINE,搞不好她就能抽空在店裡忙碌時,發個語音訊息關心我頭還痛不痛;又想,我怎麼還在計較這件事。我知道母親很辛苦,要體諒她工作忙碌,但在我八歲時,就是更想知道我到底重不重要。

出社會後甲狀腺亢進發作,這是種遺傳疾病,我們五個兄弟姊妹有三個從此被宣判今生不能再吃海帶湯。每天吃藥,三個月抽血一次檢驗數值,啊,還不錯,繼續吃這個劑量觀察一下,醫生這麼說。我吃三年後停藥一年又復發。

問醫生為何我會復發,乖乖如我連吃御飯糰都會把海苔剝掉。如果飲食控制得宜的話,可能是壓力過大,醫生說。但我連自己壓力大都沒有感覺,哪個工作沒有壓力,誰的生活沒有壓力,我很幸福了吧。如果可以像量血壓那樣就好了,把手伸進機器裡,您的壓力指數目前為220,高於安全值100,請服用降壓力藥。

以前工作認識的長輩說,她認識有甲亢的人,性子都很急。朋友也說,我讓她覺得很急,這樣她壓力很大。小姐妳壓力有我大嗎,我可是有醫生認證的。

不知不覺成了這樣的人,走路很快,總是很急,到底被什麼追趕著?我回頭望,卻什麼都看不清。

再度離開診間,拿了藥,這次一樣表現俐落。可當我愈說得出身體哪裡不舒服,愈顯得對內心的破損毫無知覺,這讓我覺得自己很殘忍,怎麼連我都無視我。不敢再取笑看診很久的人,知道某個地方的自己不舒服,原來已經那麼厲害了。我刻意緩慢地走到停車場,再緩慢地邊騎車邊回想,究竟還有哪裡覺得痛呢。

【青春名人堂】蘇惠昭/有時候花有時候鳥:從《雀喙之謎》到加拉巴哥群島
蘇惠昭/聯合報

我有一本《雀喙之謎》。

翻到版權頁查索,是1998年出版的書了,書頁皆已泛黃,打開來,第一頁到最後一頁,都有亂七八糟的畫線記號,證明我確實看過,也確實忘掉了99%。二十五年如煙消逝,書架上的書換過一批又一批--我討厭變舊的書,但這本書卻一直保留下來,一本講述演化生態學大師彼得葛蘭特與妻子蘿絲瑪莉共同研究加拉巴哥芬雀二十六年,並與演化論相互交織映證的報導文學。

而出版書的大樹和大樹創辦人張蕙芬,俱往矣。

那時候我根本沒在看鳥,也不知道有天會開始看鳥,當然更無從預知,看鳥後的第十年會飛越萬里到加拉巴哥群島,以無知觀光客和賞鳥人這樣的身分,看著達爾文的芬雀們在我面前跳來跳去。

我一定沒能讀懂《雀喙之謎》,但始終記得,要辨認加拉巴哥的芬雀,區別誰是誰,必須測量牠們的嘴喙。

1835年,達爾文航行到加拉巴哥群島,停留五周,於多如繁星的採集標本中,包括了三十一隻芬雀。島上的芬雀不怕人,甚至會站停在人頭上肩上,當時的達爾文並不知道開啟天擇的鑰匙就在芬雀身上,如果他能年復一年回來做田野調查如同彼得葛蘭特夫婦,也許後來的故事會有所不同,但是當時,達爾文根本認為某些芬雀不是芬雀,因為牠們的嘴喙或行為,有的看起來像鶇,有的則像鷦鷯或鶯。

喙的變異性為何如此之大?芬雀的各種喙,理所當然地分別代表相異的食性嗎?1835之後,一代又一代的學者沿著達爾文的航線去調查並採集芬雀,有一年竟然帶回八千六百多隻標本,芬雀家族被迫為學術犧牲,魂歸博物館。

附帶一提,島上有條達爾文街,街上有家餐廳就叫作1835,門口立著一尊可愛化的達爾文先生塑像,我們連著去吃了兩天。

但我依然不了解演化。

鳥導引導我們去看了七種芬雀,不是黑麻麻就是灰撲撲,怪可愛也怪醜的,樸素平凡到只想看一眼,不像藍腳鰹鳥那般讓人想尖叫宛如遇到夢中情人,但芬雀用一代又一代的生活史告訴長期觀察者一件翻天覆地的事:只要一次乾旱或一次大雨,天擇就會發生,或者大嘴喙的芬雀比較能活下來,或者反過來,更有利於小嘴喙芬雀的生存。於是有人問葛蘭特,那存活與死亡之間的雀喙,差別到底是多少呢?答案是半公釐!半公釐的微小之差,就可以決定芬雀吃得到或吃不到某種種子,就是「生死之間的那根線」。

生命有出路,但有時候,生命就是沒有出路。

我從加拉巴哥的商店街帶回一本Galapagos Land Birds,對照著圖片重新翻閱《雀喙之謎》,讀到那遠望美麗而寧靜的風景,近看則是殘酷無聲的生存競爭,是天氣和植物如何逼迫芬雀選擇或無法選擇,變化無盡,直到生命盡頭。

但還是搞不懂大地芬雀中地芬雀……

如果有一天能夠再回到加拉巴哥,我想我的眼光必然產生變異,至少會有半公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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