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肯尼斯•克拉克Kenneth Clark;譯者/廖新田 十八世紀是想像力的寒冬,正如事實的風景畫淪落為地形學一般,幻想的風景畫則墮落為如畫美景,特別是來自薩爾瓦多.羅莎的分支。從薩爾瓦多最好的作品裡可看出他是時尚浪漫主義的大師。後來的風格供給者,從馬尼亞斯科(Magnasco)到福塞利都沒能超越他。他的風景畫開啟了善感的新格局,發現了表達的修辭形式。這種誇大的情感與陳腐是受歡迎的因素。藝術家發明舞台道具能被有效地借用,當然是成功的。十八世紀的二流藝術家要依賴薩爾瓦多的「盜匪」(banditti)與樅樹,如同1930年代的繼承者藉助畢卡索的丑角與吉他一樣。兩者都不會流行開來,也沒有完成此時期一些半實現的夢。一如查爾斯二世(Charles II)描述一位受歡迎的牧師說:「他的荒謬適合他們的荒謬。」十八世紀所需要的荒謬多少能逃脫自身受壓抑的理性主義。 「懸崖、山脈、湍流、野狼、隆隆聲——就是薩爾瓦多.羅莎。」這是年輕的何瑞思.沃爾普(Horace Walpole)在一封信裡關於跨越阿爾卑斯山時的描述,經常被引述為浪漫主義運動的開場。薩爾瓦多雖然是許多如畫風景荒謬性的來源,但他也是真正的詩意靈感。沒有他,亞力山大.柯任斯(Alexander Cozens)不會有描寫野性自然之壯麗景觀的風格。這些奇怪的素描讓我們想起赫克力斯.謝哲斯與中國的南宋。亞力山大.柯任斯是典型浪漫主義者威廉.貝克福德(William Beckford)和他的兒子約翰.羅伯特的良師。他一度還是貝克福德的私人畫師。當時,正是約翰.羅伯特的瑞士水彩畫將高山風景介紹給透納。經由柯任斯,透納在還沒看到這些景色之前早已畫出山谷、冰河、雪崩和雪峰了。所以,野性風景畫最偉大的大師和十六世紀的浪漫矯飾主義聯繫在一起,並且完成了阿爾特多費爾與格魯內沃德所開始的那個循環。
摘錄自2013年11月11日上市的《風景入藝》一書, 典藏藝術家庭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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