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訪問過前輩木刻版畫家,猶記得他對我說:「木版畫有時刻掉的越少,效果可能越好。」 當時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九0年代我開始嘗試作木刻版畫,為他人的書籍封面,或者自己文章的配圖,大約為那種非黑即白,簡潔有力的刀痕所沉醉。 直到最近我方始領悟;未動手雕刻之前,圖像既已存在於木板,你只須看出、剔除空間的白,原來隱藏其中的形象,隨即顯現出來! 那刻去的鏤空處,反襯出量體的姿形的存在感,而自然保留下來的刻刀痕跡,則呈現出空氣的流動,形體的活躍性,以及背景層層的殘影等等。 這與"直接繪畫"多麼不同!它倆恰成一種"加"與"減"的操作關係。 這麼說來,木刻板畫的本質乃"反白的藝術","凡黑皆美",於是我終而了悟前輩所言。 "All beauty"以台語發音,近於"黑美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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