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台東演講,主辦單位校長問我:「你們南投縣的教師工會如何?」我知道是宜蘭縣與教師工會協商新聞出來的效應。我想到今年初曾去找一名朋友,他在一所公立高中擔任校長,秘書要我們等待一會兒,她語帶玄機的說:「校長在開一個很耗身的會議」,我說是耗神嗎?秘書搖搖頭:「是讓人很生氣到會傷身的會議。」
正說完,朋友出來,面色難看抱怨連連。原來是與學校工會協商,「說什麼學校教務處排課要以工會會員優先處理,在我眼中每一個都是同仁,要公平對待,憑什麼有會員非會員區別?」朋友嘆氣說:「教師工會把自己做小了。」
後來我再打電話給朋友,關心的問起工會一事,他高興的說協商的事一傳出去,他原以為同事會迫不及待的加入,沒想到反而促使老師們因不滿而退出,「其實老師們還是有正義感的多,大家也不屑工會的自私作法。」
研習後,與幾名老師談到這則新聞,有一名老師談到工時問題,她氣憤說人的教育工程,又不等同物品的製作,物品的製程是可以時間到就喊停,開關一關就走人;我們在輔導的過程,幾時在乎過時間?
她一說大家紛紛回應,個個爭相說起辛苦過程,但臉上卻是帶著滿足的笑容:「辛苦的代價不是金錢能補償,是付出後孩子改變所帶來的愉悅」,一位老師的感嘆是最美的結語。
晚上,一位朋友阿勝在家院子烤雞請我,他也邀請一些鄰里一起來,大家一聽到我在教育界服務過,大家不屑的談到宜蘭縣教師團體協約,他們氣憤的提到,新聞中說到依教育部規定,地方政府與教師團體協商,教師寒暑假返校日數以二至七日為原則,「老師如果參加工會形同勞工,那憑什麼寒暑假沒上班還領薪水?總不能各方面的福利都要,各個工作都不做,都要計較吧?難怪老師越來越不受尊敬。」
我指指一旁的學姊,告訴他們學姊在台東教育界受到極大肯定,她的女兒見她連假日都為學生事在奔波,反感的說將來絕不從事教職,但看著看著竟還是選擇教職。「讓人願意投入的絕非工時或福利」學姊一說,我也呼應,提到學校工友每天都要廣播:各位老師,溫暖的家在等著,您趕快回家吧!
「認真的老師豈會在乎工時,他們的工時長短是孩子決定的」,阿輝聽我這麼說,感慨的猜測現在社會對老師尊重度降低,所以老師也跟著計較吧!
阿勝從鼻孔哼了一聲:「要人尊敬得要相對付出吧!」
學姊尷尬的笑笑:「其實我周遭看到的都是認真的老師,認真的老師真的很多,只是這些人都沒有聲音罷了!」
「那不就是少數人挾持全體老師的名義亂搞嗎?這叫不叫霸凌?」阿輝一說,我想到朋友說的「他們把自己做小了。」
「看到他們拿著工會的條件來要求協商,把對孩子的愛,對教育的尊崇期許丟棄在一旁時,你們不覺得老師的這個稱呼變得異常沉重嗎?」阿輝一說,我和學姊無言以對。阿勝拿著烤雞腿給我和學姊:「吃這隻雞腿比較實在啦!」
我們拿著雞腿好難下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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