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最近很紅的書,是一組三本中共19大輔導讀本。這類書每五年出一次,過去虛紅,被拿去虛應故事,這回是真紅,因為作者們「非退即進」,退有退的回顧,進有進的展望,所以不僅有人讀,讀了還要議,有的還議出熱點,比如人行行長周小川論「系統性風險」那篇。北京財經界中人,最近熱議的是「黨的19大報告輔導讀本」中,一篇肖捷的文章,熱議的原因,一是因為肖捷現任財政部長,二是因為肖捷文中談及了敏感的房地產稅,還首度明確了未來的房地產稅的徵收原則。
其實比肖捷文章更有意思的,是肖捷的故事。大陸財政部長,多年來都是面圓耳大,唯有這肖捷面容清竣,還經常眉關緊鎖想心事,所以去年調任財政部長,很多人提到肖捷升官,都暗示他有個隔房姨媽吳儀。
這回肖捷又將更上層樓,但真的跟吳儀沒有關係。在財政部前後29年,離開財政部當過三年國務院副秘書長,又去過湖南掛職兩年副省長,回任國務院副秘書長後又到財政部當一年多部長,由明年3月起的未來五年,他位將升至與副總理平坐的國務委員,權將大至國務院秘書長的總管之權,這主要跟他為人行事極度謹慎的風格有關。
中共19大閉幕後,因為現在任著國務院秘書長的楊晶,在中共黨內已經下崗,下掛到福建的尤權又出任了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大家一度以為這位曾經保障李克強的國務院副秘書長,將回國務院坐正秘書長,誰料尤權那是接統戰部的安排,國務院秘書長不再安排進中共中央書記處了,真正坐回國務院秘書長大位的,正是李克強相當信任的肖捷。
作為中共官場最低調的官員之一,肖捷身上的敏感點,除傳出是吳儀親戚外,再就是他掛職到湖南當副省長,推薦京城來人去賈誼故居參觀的事。那大概是因賈誼當年年紀輕輕就遷太中大夫,受大臣周勃、灌嬰排擠,謫為長沙王太傅,後人稱之為賈長沙。湖南官場向來排擠外人,以此暗示肖副省長之懷才不遇,在所難免。
其實肖捷當年如以賈長沙類比,是其也算胸懷大志,他2001年當上副部長,是當年國務院最年輕的副部長之一,想來他在長誦讀「過秦論」,也有諸多感慨。
作為財政老手,肖捷日思夜想的不見得是「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反而是如何才能厚植國力,令天下長治又久安。
在這方面,他有所貢獻,朱鎔基年代的分稅制,到過去五年李克強的「營改增」,即營業稅改增值稅,他都有汗馬之功。
回到中共19大「輔導讀本」,引起財經界熱議的不是肖捷是怎樣一個人,他未來會做怎樣的事,反而是大家相信肖捷有意放風,說房地產稅已經確定,而放此風的用意,是肖部長離任前要嚇唬某些人,要給房地產業再來一記重拳。
但如果再揣摩一下肖捷之文,會發現他暗含總結階段性財稅工作之意,想表達房地產稅這事在他任內,該下的功夫已經下了,包括確立徵收原則,而這一稅種的開徵,不是誰想幹就可幹的事,還要經過立法程序,所謂「立法先行、充分授權、分步推進」,房地產稅立法和實施,還得走一段不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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