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往後梳整、紮成小馬尾的白髮,室內戶外都戴著墨鏡,高挺的白色立領襯衫、合身的西裝、露指皮手套與戴滿手的戒指,這就是人稱「時尚大帝」卡爾拉格斐(Karl Lagerfeld)的招牌穿著。卡爾曾揶揄自己的裝扮說:「我就像個漫畫人物,我喜歡如此,它是個面具,對我而言,就如同生活在一年到頭的威尼斯嘉年華會。」 為什麼卡爾無論白天夜晚都戴著墨鏡呢?原來卡爾是近視一族,他覺得摘下近視眼鏡看起來好似等待被領養的可愛小狗,因此墨鏡如同保護罩一般,睡覺時才拿下。
談到合身的西裝,卡爾為了能穿進Hedi Slimane所設計、新一代型男指標的Dior Homme窄身男裝,硬是減掉200磅,他認為減重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件事。爾後,工作室準備的成堆食物,對他而言都像是塑膠製成的,完全不為所動。
至於一年四季總是戴著露指皮手套又是為什麼呢?有一回,在香港與卡爾見面時終於得到答案。他淡定地說:「年幼時,有一回母親對我說,你的手指又粗又短,不要經常露出來。」 說這話時,戴著皮手套的卡爾雙手交握,空氣有片刻凝結,我試圖從墨鏡中觀察他的眼神,但看不清楚,不過,這麼一句話,讓他此後只有在洗澡、睡覺時才脫下手套。
被稱為時尚界凱薩大帝的卡爾在1983年加入香奈兒擔任時尚總監,讓該品牌走出低潮、重拾光采。卡爾大膽地為香奈兒設計了第一條膝上短裙,致力於發揚光大高級訂製服,首開工坊系列衣飾設計等;他也是Fendi的時尚總監,為該品牌設計知名的FF logo,將老氣皮草年輕化、開展新象,2007年在北京居庸關長城舉辦時裝秀的創舉,成為全球話題;卡爾還有自己的同名Lagarfeld服裝品牌及數不清的跨界合作案,包括設計的杜拜豪宅時尚島等。
德國漢堡出生、近80歲的卡爾,精力旺盛,為出席所設計的品牌服裝秀以及與各類時尚藝文、媒體活動,全球趴趴走。卡爾不僅是設計師,也是攝影師與藝術家。他絕頂聰明,精通德、法、英、義大利語,擁有豐富的語彙及流暢的轉換能力。每次在巴黎秀後大批媒體訪問中,只見他左邊對著美國媒體WWD用英語打招呼,轉身又跟法國費加洛報記者以法語暢談創作理念,碰到英語不夠輪轉的部分亞洲媒體提問,我可以感受到,在壓縮的時間裡,他的耐心只有1、2、3,3秒鐘。
對顯而易見的提問,卡爾會將問題丟回給提問人,當下如果反應不及,他的焦點會立即轉移到他處。不過對於遠道來看秀的明星、好友,卡爾總是熱情回應、擁抱及合照,他欣賞懂得混搭穿著、有自己風格的人,例如法國女星安娜•莫格拉莉絲。
卡爾德高望重,許多人稱他為老佛爺,他也常語出驚人、跨界評論,讓品牌公關捏把冷汗,他卻是一派輕鬆,如果真的失言,他也不吝於道歉。卡爾甚至會上演大遲到戲碼,有一回在上海的記者會,足足讓上百人等了1個多小時,眾人都快抓狂了,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等,結果老佛爺出現時,幽了自己一默,頓時化解了尷尬。
卡爾的成功其來有自,在他的生命方程式中包含一些幽默感與幾分脫線,如此才能讓一個傳奇存活下去,而這也成就所謂的拉格斐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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