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次偷偷練習,有一天終於爬上去了,可惜一點美感都沒有。不過,幸好都沒被教官抓到!
小學六年級時,有一天到同班好友家玩,看到她就讀於復興高中的姊姊編輯的校刊。翻閱之後,我對這所位於新北投的高中充滿了嚮往。沒想到,高中聯考時,我的成績正好就落在這所山城學校!
唱歌五音不全
尬國劇第二名
高一新生雖然都是青少年,可是坐在我旁邊的同學S,和我卻是很明顯的兩個極端。我天真懵懂,她成熟穩重。新生收到社團選單時,我眼花撩亂,不知該選哪一個才好?S告訴我,無論書法、美術、攝影、吉他、柔道或其他活動,外面都很容易學得到;唯獨國劇,很難找到這類才藝班。所以,我就跟著S加入了國劇社。
進了國劇社才知道,學國劇也要看五線譜、唱豆芽菜。可是五音不全的我,根本聽不出來不同音階的差別,所以時常周六下午的社團課就跟著老師唱Do Re Mi唱到睡著,彷彿在接受催眠。有一次大家都有事不能去社團,S叫我一定要去撐場面,雖然只有老師和我一對一上課,還是忍不住猛打瞌睡。就這樣唱了一學期,仍記不住任何一首曲子的旋律和曲調。
第二學期,S叫我一起去參加校際比賽時,真把我嚇壞了!她說別擔心,我們參加的是團體賽,我只要跟著其他三位同學唱就行了。結果我們四個女孩兒得到第二名,第一名的隊伍有二、三十個人呢!每次跟不同的親友們提起這件事,大家都覺得敝校的國劇隊很厲害……其實,那一年只有兩所學校參賽。
女兒說:「那你們就是最後一名嘛!」
唉呀,每件事情都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我們當然要從美好的一面切入──至少我們參加了這場比賽,沒有缺席,勇氣可嘉!
青春酸甜苦辣
蹺課翻牆吃麵
升高二之後,我沒跑社團了,星期六中午放學後最常做的事,就是先去復興四路山腰的麵店報到!炸醬麵配酸辣湯是我和姊妹淘的固定菜單,雖然老闆端湯時總把大拇指泡在湯裡,但是同學們完全不介意,呼朋引伴吃上了癮。
如今我居然忘記這家麵店的名字,上網查找許久,才見一位學弟提起,似乎叫「欣欣麵店」,已經消失很多年了。
其實學校附近最受歡迎的麵店是「大陸麵店」,大陸麵店至今仍在網路上受到許多校友們懷念,也是停業很久了。想當年,老闆夫婦很照顧學生,還有吃麵破紀錄就免費,這兩個因素讓大陸麵店幾乎成為學生之間口耳相傳的傳奇店家,常有男同學蹺課翻牆出去吃麵。
我曾看過一位學長翻牆的英姿(但不知他是否為吃麵而翻牆),簡直就像身懷絕技的俠客在施展輕功。看他輕輕鬆鬆一躍而過,好像很簡單,我也想試試,卻怎麼也爬不上去,那時就很後悔自己平常沒有多運動鍛鍊身手。經過幾次偷偷練習,有一天終於爬上去了,可惜一點美感都沒有。不過,幸好都沒被教官抓到!
即使人事全非
舊夢依然美好
高中三年,曾經住校,也曾在外租屋。
在學校搭伙吃大鍋飯時,謹記父親告誡,看到盤子裡有異物不要大驚小怪。
在外覓食的日子,最難忘的則是早餐到山腳下買水煎包,三顆十元,淋上醬料,好吃到爆!就算學姊們說時常爬坡會變蘿蔔腿,也要去捧場。
夏夜上山看星星,繁星像銀粉撒在黑色絨布上,密密麻麻,晶晶亮亮……
兒子上高中之後,有了他自己的生活圈,使我回憶起我的高中生涯,於是趁寒假拉著老公和小女兒陪我返校重溫舊夢。
然而新北投的風貌已與從前大不相同;復興高中亦從普通高中轉型為多元發展;校園斜坡上供學生休憩乘涼的大榕樹,也在我畢業兩年後被強颱吹倒。不但人事全非,連景物都不太一樣了。
我在校園裡亂逛,一邊為當年我曾流連的每棟建築物拍照,一邊懷念以前的同學們。我想念曾經一起瘋狂、一起讀書的死黨,也想念曾經同班和「同居」過的好朋友們。
黃昏時,戀戀不捨地準備打道回府,卻見老公和女兒在櫻花樹下「招蜂引蝶」,玩得專注,樂不思蜀。看來,這所學校也會讓女兒留下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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