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德文作文課,德籍老師出了一道很特別的題目:「漁夫從海裡捕到一隻小豬,牠的背部曬傷,可見在海上待過一段時間。牠怎麼掉到海裡?怎麼能活著?」不管大家如何瞎掰,結局務必吻合小豬落海後獲救就對了。我那時剛閱讀過《白鯨記》,記憶猶新。遂將小豬用「我」第一人稱來寫,說是怪咖亞當的寵物,而亞當酷愛冒險,一日帶小豬搭乘親手打造的熱氣球探險,不巧遇上大風暴,牠失去意識,甦醒後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雪白、毫無樹木、前端有個小洞的島上。牠好奇俯身觀望洞孔,驀然被力道十足的水柱沖了上去,聽到「誰堵住我排氣孔」的叫喊,意外與大白鯨莫比.迪克結了緣。
大白鯨趁亞哈船長再度帶水手來追殺牠的當下,命令小豬爬進牠大嘴裡,趁縱身一躍之際,把小豬吐到船板上,便揚長而去。船員在甲板上撞見小豬,莫名之餘倒也悉心照顧,還常帶牠曬太陽。日益肥碩的小豬引起船員打牙祭的渴望,在準備宰殺烹煮時卻遇到狂風暴雨,船隻觸礁支離破碎,就在小豬以為要完蛋了,忽然被漁網撈起。礙於不通人話,沒法解答漁民的困惑,獲救後喝了點水,安然打呼睡去。
這篇熬夜、費心翻了中英、英德、德中等字典找出德文辭彙才寫成的故事,老師批閱洋洋灑灑四張A4手稿後,除了在班上朗讀外,同時賞了我一百分,鼓勵我繼續練習。
就這樣,一隻小豬賦予我德文書寫的信心,大四進一步參加德國漢堡竹友會的徵文,得到獎金五百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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