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起點 那年我二十八歲。我父親已經過世,我也和女友分手,而且最近一份工作的合約也到期了。我和這裡的大部分連結都斷了,是離開的時候了。我母親很傷心,家族裡沒有人做過這樣的事,但是她也明白,阿斯圖里亞斯已經沒有留住我的東西了。 我存了一點錢,飛往倫敦的蓋威克機場。我會嘗試用以前在學校學過的英文找份工作,如果事情不順利,再去另一個國家。我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麼事,但我不想回到家鄉。我不容許自己失敗。 我在英格蘭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現今的瑟爾登園飯店(De Vere Selsdon Estate Hotel)做助理服務生,地點在薩里郡。不滿一年,我便當上首席侍酒師,將自己對園藝和餐飲的熱愛結合起來。 「這種酒是用這種葡萄做的,它們長在白堊土質的山坡上,土壤的酸鹼值為七點五,」我非常樂意分享我的知識。我從父親那裡學到許多有關酒的知識;我祖父會釀蘋果酒,那是阿斯圖里亞斯的傳統玩意兒。如果酒單上有一百種酒,我有辦法學會全部或其中大部分。如果我用濃濃的西班牙口音說出葡萄的品種,在某種用拉丁文名稱說明的橡木裡發酵,出自某位義大利女士的地窖,你大概會信服我的話,勝過一名臉色蒼白,一副從沒見過葡萄園的青年來說同樣的話。喜歡炫耀也有幫助。 我使出從前當酒保時鍛鍊出來的各種技巧,像是用一隻手臂同時端五個盤子這類事情,讓我大受歡迎。我流暢的滑行在桌子與桌子之間,人們稱我為「紐瑞耶夫」。 這樣做可以發抒緊張心情與創意能量,我的心思始終停不下來,所以我會試著去搜尋答案,讓自己有事可做,也讓自己更有效率。世間總是還有更好、更容易也更快速的做法。 這家飯店擁有一座歷史悠久的庭園以及高爾夫球場,而且來這裡沒多久之後,我就開始為特殊主題晚宴或是聖誕節慶,設計花卉的安排方式。有一年,我染上一種腸胃病菌,被禁止從事餐飲相關工作,所以有人建議我改到庭園工作。我必須重新學習很多東西的英文名稱,像是鏟子、鐵鍬、修枝刀、除草機,還要學習技術名詞,包括庭園裡的各個部分,像是露臺、林蔭大道、涼亭等等。 遇到輪休的日子,我會拜訪這座首都的各個觀光景點,例如自然史博物館、倫敦動物園,以及一般觀光路線。二○○二年十一月,我搭地鐵到皇家植物園邱園,立刻就有回到家的感覺。 當時我只覺得這趟旅程真棒,但那其實是一趟改變我生命的旅程。 (本文為節錄,完整內文請見植物彌賽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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