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島求生技□徵文優勝作】山姆／天助自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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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7 第4583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鬼島求生技□徵文優勝作】山姆／天助自助者 【青春名人堂】夏夏／耳朵 劉洪貞／老闆，我要買壞的麵包 【動物閃光】黃俊嘉／飛狐咖啡

心情札記   【鬼島求生技□徵文優勝作】山姆／天助自助者 文／山姆 圖／TANK/聯合報 有組織就要開會，開會就需要委員 我恨透了「選賢與能」，即使本人不賢又不能。我更怕聽到「能者多勞」，因為能者的下場往往是過勞。 我在一所中學任教，國高中生加起來約有一千八百多人，因此，教職員的總數也有百餘人。有群眾就需要有組織，所以我們有各處室各司其職，而有組織就要開會，開會就需要委員，像是教務處下有「課程發展委員會」、學務處下有「性別平等委員會」、人事室下有「考績委員會」和「教師評審委員會」，就連總務處都有「伙食委員會」。 那委員如何產生？當然是最公開公平的票選囉！新學年度的第一次校務會議，每位教職員就會拿到一大疊的選票，大夥兒就會利用會前或空檔，勾選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人選。 我的「噩夢」大約開始於入校服務的第三年，在團體中稍具知名度之後。起初也還好，至少身兼一個委員，最多兩個。後來就「變本加厲」，由一個兩個變成三個到四個！ 或許有人會說，又不是天天開會，沒那麼嚴重吧？可是私校老師本就鐘點多，要找到能共同開會的空堂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開會通知不是午休的十二點四十到一點五分，就是放學後的五點十分到六點。而會議豈是說停就可以停的，記得有一次的教評就從放學後一直開到七點半才結束。 送出後的第三天，我如願以償 青年守則勉勵我們：「助人為快樂之本。」也說：「和平為處事之本。」前面的幾年，因為年輕有體力，又是為眾人服務，倒也相安無事。但隨著年紀增長，除了體力漸漸不堪負荷外，最讓我介意的，是「同酬不同工」－－被同事認同，固然是一種肯定，可委員多了額外工作，卻沒有額外收入。再說，「服務眾人」不也應該是「眾人之事」嗎？除了分擔，也要經驗傳承，讓其他同仁有學習或服務的機會，才能永續。 試著反映這樣的情況，就在期末校務會議上舉手提案，建議每一學年每人擔任的委員職，能否以兩項為限？人事室允諾會檢討，沒想到新的學年，我還是「眾望所歸」（其實是「己所不欲施於人」吧），被票選為教評、考績及性平三個委員。 等著被救不如自救！就在公布的同一天，我利用空堂，打開電腦，用鍵盤果斷地敲下了「請辭書」。憑藉著當年商場上的訓練，我用白紙黑字，完成了一份簽呈。主旨是請辭教評委員，說明裡詳述了我的苦衷跟難處。就在送出後的第三天，我如願地卸除了一個委員，並且心甘情願地繼續執行另外兩個委員會的工作。 體制內的事，當然要在體制內解決；而當尋求「外援」無效時，千萬別放棄「自救」。 評審短評／汪詠黛 文章一開始以簡單的兩句話迸出心聲，簡直聽得到作者氣惱的磨牙聲，道出私校老師難為啊！ 青年守則「助人為快樂之本」、「和平為處世之本」，為何會與「選賢與能」、「能者多勞」犯沖？耐人尋味。作者的校園求生技適用各職場：「體制內的事，當然要在體制內解決；而當尋求外援無效時，千萬別放棄自救。」 【青春名人堂】夏夏／耳朵 夏夏/聯合報 嘴巴是背叛的器官，耳朵則是忠誠的。 有時候會懷疑在兩者之間有其祕密通道，並不經過思索，話語的一進一出，大腦的篩檢器往往是使不上力的，等到回應過來時，話已出口。這時只能暗自祈禱掌管接收的耳朵是怠忽職守的，漏接了大部分的訊息，或是根本沒將訊息回報給腦部儲存分析。 在聚會間，我玩弄著盤中的食物，讓嘴巴忙碌地充滿食物，以減少開口。耳朵則像犬類般警覺地豎起，聆聽席間的交談。愈來愈多時候，我常常跟不上話題，最新的時尚、流行資訊、出國旅遊、美食餐廳，又或者是育兒規畫、職場升遷、菜價與婆媳，每當周圍的嘴巴快速開闔嚼動時，我便患了急性失語症。有時在座位上隱遁太久，偶爾急中生智擠出幾句，也接不太上別人的話，或是讓別人接不上話，像是從別處硬生生搬來的灰色鉛塊塞進編構好的彩色柔軟織物。 在更早以前，失語尚未找上我，還有足夠的自信加入人們的談話，我會大方地往交談的池子裡投遞想法見聞，讓池面泛起一圈圈漣漪，也濺起些無傷大雅的水花。但事過境遷後，曾經同席的人常常會在另一個時空道出我說過的話，我竟一點也不記得。次數之多，於是懷疑染上部分失憶。 我在自己說過的話面前全然的陌生，但又無可否認其中的構造、紋路與我身上的印記雷同。它們像不經意自身體飄落的頭髮、皮屑、細微組織一樣，留下屬於我的證據，使我不能提出不在場證明。我記得的，卻是極其細微末節的小事，甚至不值得一提。 向來擅長描寫各種記憶樣貌的日裔英國作家石黑一雄，在小說《無可撫慰》中刻意採用夢境的敘事手法強烈干擾閱讀的理解，藉此成功重現人與人之間記憶的落差。即使是最親近的人，即便有大量的對話去填補中間的空白、誤讀、缺失，但話與話所搭建出來的橋梁在沒有穩固記憶的前提下，終究是千瘡百孔、岌岌可危，無法讓人順利抵達溝通的彼端。 在罹患失憶與失語之前，根植於童年記憶核心的幾個場景皆是我的多言而引發大人的反感，不斷地怒斥。那時我初體會到語言經過組合後所能達成的可能性之繁複、精妙，像是一個起點能同時指向千百條蜿蜒路徑，達成不可思議的飛升、下墜、滑行、跳躍等。 經歷一連串的失誤與修正，還能信任的只剩下耳朵了。 五官中，耳朵是唯一無法主動拒絕接受刺激的器官。我憶起幼時在廟宇中所見的佛，有一雙盛開如熱帶奇異花卉的耳朵，肥厚的耳垂彷彿是因為諦聽了信徒的祈願而沉重飽滿。 為了學習佛的沉默，讓閉上的唇和眼構成平靜的休止線條，我遂收斂起多餘的表情，佩戴起一對簡樸的耳朵，細細聽著。 劉洪貞／老闆，我要買壞的麵包 劉洪貞/聯合報 昨天早上我到住家附近的麵包店買麵包，正在挑選時，忽然衝進一名年約十歲的小男孩，嘴裡喊著：「老闆，我要買壞的麵包。」六十出頭的老闆聽了笑瞇瞇地答：「好啊！」接著就看到他拿著盤子夾了幾個麵包，老闆幫他裝好後，僅收他手上一枚小銅板，就把麵包交給他，還囑咐他走路小心，望著他笑嘻嘻地離開。 在場的幾個客人看見這一幕，都面面相覷，老闆則語重心長地表示，那孩子叫阿福，是個早產兒，當年他媽媽未婚生子，說不出孩子的爸爸是誰，最終在家族強力責備下一走了之，幾年來毫無音訊，喪偶的外婆只好獨力照顧他。外婆希望他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所以幫他取名阿福，但由於外婆年紀大，沒有工作能力，收入只有一份資源回收的錢，祖孫兩人生活相當清苦。「所幸，儘管阿福反應上比同齡孩子還慢很多，身體成長還算正常，平常也會主動幫外婆的忙。」 老闆說自己從知道他的身世之後，當他來買麵包時，就象徵性地收他一枚小銅板。沒想到，有一回外婆牽著他來，指著他手上的麵包問老闆，阿福是不是偷麵包了？不然手上的錢怎麼都在。老闆回答她：「阿福是乖孩子，沒有偷麵包，他買的是『烤壞的』，所以賣他便宜一點！」外婆聽了終於放心，還不斷地感謝老闆的菩薩心。就這樣，阿福每次來買麵包，就說要買壞的。 聽了老闆的話，心中湧出一股股暖流。想想，阿福真的如他外婆所期待的，是個有福氣的人，否則怎麼會遇上善心的老闆呢？ 【動物閃光】黃俊嘉／飛狐咖啡 文／黃俊嘉 攝影／Godfrey Jakos/聯合報 「從此踏遍千山萬水，嘗盡世間美酒，拋開世俗浮名，與你逍遙世外。」已故的文學大師金庸在《雪山飛狐》一書，以此結尾描述女男主角拋下一切、比翼雙飛的愛情。或許是受到了書中浪漫自由的文字影響，在服完兵役後的三年，我也如苗若蘭一般，義無反顧地追隨一人而去。只是，我的對象是生物地理學之父－－阿佛列□羅素□華萊士（Alfred Russel Wallace，1823-1913）。我跟著他的足跡，至印尼蘇門答臘的咖啡產地進行博士論文的田野調查，也因此跟哺乳動物界的飛狐－－蝙蝠一起編織出一段有咖啡因的戀情。 研究蝙蝠的日子充滿驚喜。民國99年，在楠榜省山區的調查中，我意外從農民那得知狐蝠每年都會在咖啡產季到果園吃咖啡果，並留下風味特殊且稀有的蝙蝠咖啡（kopi kelelawar，印尼文）。爾後研究發現，蝙蝠只在產季後期取食咖啡果，在吸允汁液後，把咖啡豆回饋給農民。 其實，對咖啡愛好者而言，動物取食咖啡果並非奇事。咖啡野史記載，阿拉比卡咖啡是五個多世紀前，經由伊索比亞牧人飼養的山羊取食才發現的。印尼麝香貓咖啡和巴西鳥咖啡一開始也是野生動物取食咖啡果的副產物。人類、咖啡與野生動物共奏的交響曲至少進行了五百餘年，或許金庸先生當初就是喝著飛狐咖啡，才寫出胡一刀和苗人鳳那驚天、豪情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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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玩手機 滑出大問題 用3C產品來當保姆照顧孩子，長此下來對孩子卻會造成一連串的影響，有時候甚至也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有研究指出，經常性讓幼兒使用智慧型手機或平板電腦，對幼兒的影響可分為6種狀況。 •哪筆退休金會破產？勞退勞保一次搞清楚 網路上不斷謠傳勞工退休基金會破產，提醒勞工不要太依賴勞工退休金。勞工退休基金是不是都會破產？到底那筆退休基金沒有破產問題，勞工可要搞清楚，才不會被唬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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