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問,希望要是我語調顯得輕鬆自在,他憂心的神情就會消散。 「我想他們就快準備好要移動我們了。」 「移動我們?」我眉頭深鎖複述:「說得好像我們是牲畜什麼的。」想到這些怪物命令我們殺掉潘朵拉以取得晉級資格,就讓我血脈僨張。有時,我還是無法甩開把刀子刺進李維瀕死的潘朵拉的感覺,即使是他弟弟要我這麼做的。 蓋伊轉換姿勢,彷彿跟羅曼史小說裡的男主角一樣,想撥開我臉上的髮絲。倒不是說我很了解這些事,也不是說我像是曾經從媽媽的床頭櫃挖出這些玩意兒,然後一手伸進燕麥餅乾盒,另一手拿著書猛K。 蓋伊還來不及化身法比歐1,他的手就垂了下來。或許是因為我胡亂剪掉了頭髮,所以只剩下媽媽給我的那根藍綠羽毛可以輕撫──這根羽毛以前也曾佩戴在外婆的頭髮上;也可能是因為他又再次保持距離。我以為我們已跨過這一階段,但最近我又不太能確定了。 蓋伊的手撫過他刮得乾乾淨淨的下巴,只是他這模樣維持不了太久。「我察覺得到有事發生了,我們已在這裡待得夠久。時間到了。」他停頓了一下,咬咬臉頰內部。「聽著,泰拉……」 泰──拉。 「妳應該要忘掉我說過的事。」他壓低聲音繼續說著。蓋伊撥亂他的黑髮,經過叢林與沙漠的長途跋涉,他的髮型不知怎地還是看起來像是出自《GQ》時尚雜誌。「我不打算讓妳──」 「我們討論過這件事了。」我打斷他:「我必須為了我哥哥努力贏得比賽,而之後,我要幫助你摧毀……」我瞄向其他角逐者,望著他們疲憊的臉龐與頹靡的肩膀。我打量他們身邊的潘朵拉,為了幫助自己的角逐者倖存,這些潘朵拉顯得精疲力竭且傷痕累累。「我要幫助你摧毀這個比賽,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經歷這一切。」 這個酷似綠扁帽的傢伙點點頭,雖然我看得出來他根本不認同。所以到最後,就算我名列最後五強,受邀成為硫磺浴血賽的雇員,他可能還是會指控我作弊,好讓我無法繼續。當然,這是假設作弊茲事體大,但其實可能不是。 「嗨──唷!我們要打包了嗎?藍波隊要出發了嗎?」說話的是我的朋友傑克森。他額頭綁著藍旗,金色鬈髮彈垂在布條上,而我們就是靠著這樣的旗子導引走向基地營。見到我注視藍旗,他說:「瞧,就像藍波吧!」傑克森彷彿扛著機關槍那樣舉起手臂,並且朝蓋伊打了一輪子彈。 蓋伊不覺得好笑。 貼在傑克森腳邊的是奧莉維亞,是一個只剩下九根指頭的十歲小女孩。不管有沒有人問起她的手指,她總是秀出九指給人看。一條藍灰色的象鼻繞著奧莉維亞的腰。 「別這樣。」奧莉維亞對她的小象說。儘管我看得出來,她的潘朵拉這樣依戀她,她其實是竊喜在心。傑克森帶著渴望的表情看著她的小象EV-0,他在沙漠賽失去了潘朵拉,因為我們有一個角逐者盟友其實是潘朵拉,他吃掉了傑克森的動物同伴。 而舉行這項比賽的人,居然認為我們可以在基地營「休息與復元」。 文章出處/資料提供: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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