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小孤女江慈,喬扮男兵於軍營中習醫救護傷員,始終脫離不了貓爪蟹鉗的掌控。妙的是,貓爪蟹鉗聯手迎敵之餘,兩人目光卻總交錯於江慈身上。
華、桓兩國對決,戰局變化無常,軍戎生涯風波迭起。江慈與師姐久別重逢,本可自此脫離貓爪蟹鉗,重拾往昔無憂日子,誰知她心坎中竟不覺地住進了一道揮之不去的身影……
入夜時分,軍營後方卻突然喧鬧起來。江慈剛洗淨手,囑咐了小天幾句,出得醫帳,見光明司衛宋俊手持利劍匆匆奔向後營,面上滿是殺氣,大感好奇。她曾受過宋俊保護之恩,便追了上去。
後營馬廄旁,早圍滿了士兵,不停有人起鬨:「揍死這小子!」「敢欺負我們洪州軍!」「大夥一塊兒上!」
宋俊持劍趕到,一聲暴喝,身形拔起,由圍觀之人肩頭一路踩過,躍入圈中,寒劍生輝,將正圍攻光明司衛宗晟的數人逼了開去。宗晟手中並無兵刃,正被數十名洪州軍圍攻。他雖武藝高強,但空手對付這數十名也習有武藝的洪州軍,正有些狼狽,宋俊趕到,終讓他稍鬆了口氣。
宣遠侯帶來的洪州軍見這名光明司衛的幫手趕到,又圍了數十人上來,場中一片混戰。宋俊無奈,長劍幻起漫天劍雨,但洪州軍仍不散開,不多時有數人受傷,倒在地上,洪州軍們更是憤慨,圍攻之人越來越多。
「住手!」何振文的暴喝聲傳來,洪州軍們齊齊呆愣一下,俱各放手躍開。
宋俊過去扶起宗晟,宗晟拭去嘴邊血跡,怒目望向急奔而來的裴琰、何振文和衛昭。
何振文凌厲的目光望向洪州軍將士,喝問:「怎麼回事?」
一名受傷的副將自地上爬起,指著宗晟,極為憤慨,「侯爺,這小子搶咱們糧草去餵他的戰馬,還出口傷人!大夥實在氣不過,才……」
宗晟斜睨著何振文,「搶了又怎樣?這是我們衛大人的戰馬,就該餵全軍營最好的糧草!你們不過區區洪州軍,也敢在我們光明司面前擺臭架子!」
何振文面上有些尷尬,還未發話,那受傷的副將氣憤難平,脫口而出:「什麼衛大人!不過是個兔兒爺罷了!」
何振文不及喝止,衛昭眼中閃過一抹腥紅,白影一閃,瞬間便到了那名副將身前。那副將本是蒼山弟子,武功也不弱,卻不及閃躲,衛昭右手已扼上他的喉間。
「衛大人!」裴琰急掠而來,搭上衛昭右臂。衛昭裴琰冷覷一眼,仍不放手,他指間慢慢用力,那副將的眼珠似就要暴裂而出,其雙足劇烈顫抖,眼見就要斃命於衛昭手下。
裴琰望住衛昭,輕聲道:「三郎,給我個面子。」
衛昭斜睨了何振文一眼,手中力道漸緩,卻猛然一撩袍襟,雙腿分開,向那名副將冷冷道:「你,鑽過去,我就饒你小命!」
洪州軍大嘩,他們在洪州一帶橫行霸道慣了的,何曾受過這等羞辱,群情激憤下,大聲鼓噪起來,紛紛抽出兵刃。
何振文連聲喝斥,壓住眾人,又上前向衛昭抱拳道:「衛大人,手下不懂事,在下向你賠罪,還請衛大人看在下薄面,軍營中以和為貴。」
衛昭俊美面容上浮起淺淺之笑,看上去有些妖邪,他慢慢鬆開右手,望著何振文大剌剌道:「侯爺向人賠罪,就是這等賠法麼?」見何振文一愣,衛昭淡淡道:「當年陳尚書的公子向我賠罪,可是連磕了三個響頭的。我看在少君面上,只要侯爺一個響頭即可。」
何振文大怒,洪州軍更是紛紛圍了上來,吼道:「侯爺,和他拚了!」
「這小子欺人太甚,憑什麼咱們洪州軍要受這等羞辱!」
何振文面色鐵青,望向裴琰,冷聲道:「少君,我就等你一句話。」
裴琰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衛昭冷哼一聲,負手而立,微微仰頭,也不說話。裴琰剛一開口:「三郎……」
衛昭右袖一拂,勁氣讓裴琰不得不後躍了一小步。
何振文見裴琰苦笑,怒道:「原來少君也怕了這奸佞小人!」他向裴琰拱拱手,「既是如此,我洪州軍也沒必要再在這裡待下去,告辭!」又轉身喝道:「弟兄們,咱們走!」
洪州軍們大喜,呼喝著集結上馬。裴琰忙追上何振文,在他耳邊一陣私語,何振文仍是面色鐵青,衛昭卻面帶冷笑,望著眾人。裴琰與何振文再說一陣,何振文面色稍展,冷聲道:「我就給少君這個面子,不過他衛昭在此,我洪州軍也不會再待在這裡,少君看著辦吧。」
崔亮趕了過來,想是已聽人講明情況,走到裴琰身邊輕聲道:「相爺,竇家村那裡,咱們不是正想調批人過去防守麼?」
裴琰眼神一亮,向何振文道:「何兄,竇家村那處防守薄弱,又是桓軍一直企圖攻破之處,此項防守重任,想來只有洪州軍的弟兄才能勝任。」何振文也不多話,只向裴琰拱拱手,拂袖上馬,帶著洪州軍向西疾馳而去。
裴琰轉過身來。衛昭也不看他,轉向宗晟,冷聲道:「沒出息!」
宗晟嘿嘿笑道:「下次不敢了。」
衛昭卻嘴角輕勾,「下次下手得狠些,就是把他們殺光了,也有大人我幫你撐著。」說著拂袖而去。
〉〉〉到底貓爪與蟹鉗,哪一方能將江慈的心給撈上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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