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一:有一次爸爸喘不過去、呼吸困難,醫師醫囑照胸部X光片。完成後,我前去詢問,結果,兩位醫檢師那一段無心對話,「○○○喔!淹沒了!氾濫了!這一次真的淹沒了!終於!」讓我的心再次受到傷害且難以釋懷。
「我當實習醫師時,也犯過類似錯誤」
我知道他們的對話是無心的。當我還是實習醫師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情事故,也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這一次換成自己是家屬,因此感受也特別的痛。
場景二:當爸爸出現打嗝症狀時,請值班醫師前來處置,因為年輕的第一年住院醫師沒多少經驗,開了一個強力肌肉放鬆劑給爸爸服用。沒多久,爸爸全身無力,出現呼吸困難與無法起身的症狀,爸爸心慌了,急忙地要我回病房。在神經內科執業多年的外子,門診中也見過不少這樣的病例。
當我瞭解情況後,便與住院醫師討論,並表明身分後給予委婉的意見,但卻無法取得住院醫師的認同,我們也只好勸說爸爸,並極力穩定他的情緒。從此,爸爸對臨時醫療用藥極度排斥,對於醫學中心的醫療系統也感到失望。
這是書田診所小兒科主任醫師陳永綺,在癌症病房陪伴醫師父親陳忠純一○二天中,兩場難忘的景象。
二○○六年,陳永綺的父親因胃癌住院,面對醫界同行,理應能輕易跨越醫病資訊鴻溝,順利與主治醫師互動。但她卻發現,「即使是五個醫師(她、父親、二哥、丈夫、主治醫師)面對面,也無法溝通。」
當醫師化身為病人(或家屬)時,同樣得經歷一般病人及病家的無奈。陳永綺記得,當年聽到醫檢師大聲談論,她父親因肋膜積水惡化,造成胸腔「大淹水」,那段對話讓她十分心痛。
醫病之間易把對方「妖魔化」
陳永綺說,當她還是實習醫師時,也曾犯過類似錯誤,無視急救家屬的傷心,在一旁忘情地聊起天來,換來值班醫師一陣責罵。她明白,醫檢師是無心之過,易地而處,才更瞭解家屬受傷的心理。
癌症後期,陳永綺的父親因腹部血液循環不良,導致腹部嚴重積水,平均每二至三周就得抽一次腹水。陳永綺描述,每次都由較缺乏經驗的第一年住院醫師來抽,沒有其他資深醫師在旁指導;一般來說,應該要先以細針麻醉,再用粗針抽,「他卻是直接拿粗針插,沒有麻醉就抽了,那種感覺是,你都沒有把我當人看,也沒顧慮到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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