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周三早上的八點五十分,二十多名顧客徘徊在H&M位於紐約曼哈坦的全球最新旗艦店門前,渴望進店。
街道正對面,Gap的一家門市也在準備開門。但只有一個女人站在店門前,發放一家古巴餐廳的廣告傳單。
一家接一家,Gap、J.Crew、American Apparel以及Abercrombie &Fitch分別傳出銷售下滑,而H&M、優衣庫和Zara這些時髦又平價的外國快時尚品牌卻紛紛展店,而且門庭若市。
美國中端(中等價位)時尚市場已經迷失了方向。Gap曾經很時髦,連莎朗史東都穿Gap的高領毛衣,搭配范倫鐵諾的裙子,出席1996年的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如今卻落得未來幾年將關閉北美675家門市中的四分之一。Gap執行長亞特.佩克告訴投資人:「我們有過風光的歲月,只是無法持續下去。」
Gap曾是休閒服飾的霸主,如今卻發現美國客戶基本盤已經支離破碎。精品業欣欣向榮;而在市場的另一端,T.J. Maxx和Burlington stores這樣的折扣零售店獲利也很豐厚。Gap、Abercrombie及同等級的品牌反而進退兩難。
許多青少年及年輕人如今轉向H&M和Zara這些巨頭,前者總部在瑞典,而後者歸西班牙公司Inditex所有,幾個星期時間就能推出伸展台流行款式的平價版。H&M在美國有368家門市,今年計畫再增加65家,而且每天都有新款到店。日本巨頭迅銷公司(Fast Retailing)旗下的優衣庫,以低價位行銷基本款,還有幾十種顏色的高科技織物,並提供中等價位的設計師和名人系列。
「1980和1990年代,確實沒有管道能夠接觸到更高端的時尚,」線上時尚雜誌Editorialist執行長凱特.大衛森.哈德森說:「那時候是商務便服的黃金時代,店家主打的基本款都賣得很好。但是現在,所有人都能透過社群媒體和部落格看到伸展台上有些什麼,人人都是評論家,顧客都希望看到之後馬上就能擁有。Gap這樣的品牌感覺就是非常過時。」
營運至少一年的Gap門市銷售額連續13個月下滑。Gap的高端品牌「香蕉共和國」同樣受挫,不過Gap廉價品牌「老海軍」表現出色。而Abercrombie&Fitch的「可比較店舖銷售額」(譯註:零售集團扣掉新增門市外的「真實」營運情況)已經連續三年下滑,品牌正進行全面整頓。
美國品牌同時背負消失中的購物商場文化遺風。Gap將關閉的門市,許多都位於深受人潮減少之苦的購物商場。相比之下,海外零售業者一開始就習慣把所有門市當作人流量高、營業額高的旗艦店來經營。
紐約消費者及零售顧問公司Threadstone Partners董事總經理威廉.蘇斯曼說:「海外其實並沒有像美國這樣規模的購物商場」。
在曼哈坦優衣庫門市的德西安瑟.塔蘭說,她發現這裡的服裝系列優於Gap。她說:「我喜歡他們的純棉和亞麻材質,還有風格。」
佩克和他的團隊似乎向投資人暗示,Gap及旗下品牌將加快新款上架的步調。但Gap和其他美國品牌很難趕上Zara與其他快時尚品牌,儘管某些快時尚零售商最近也遭到嚴格檢視,因為它們非常仰賴在嚴酷作業環境工作的低薪工廠工人,另一個原因是可棄式時尚對環境造成的傷害。
零售專家說,衰退中的美國品牌最緊迫的任務,是將感染力帶進服飾品牌。
「創意沒有方向,沒有特性,這些購物者看得出來,」大衛森.哈德森表示。
【2015-07-07/聯合報/G9版/UNITEDDAILY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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