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北 太陽越爬越高,街上走動的人越來越多,舊城越來越熱鬧。一個富富泰泰的微胖男子走進一家「頂好藥舖」。
「路員外,今兒個這般早呀?」藥舖掌櫃迎出來,滿臉堆笑。
路員外穿著一身名貴毛裘,點點頭:「不早不行啊,如今的年獸不吃人,可拿著鞭子趕人哪。」
「可不是,趕著趕著啊,少年變白頭。」
「白頭變老頭。」
兩人哈哈大笑。
「路員外,今兒個要給夫人帶點什麼補品藥材?」
路員外交給藥舖掌櫃一張藥方:「另外多帶些人參,越是成形的越好,家裡的說,參湯喝著舒服些。」
人參乃地下根鬚,續命補氣,其價本高;若長得有百年以上,則其根形似小兒,越是手腳俱全者,藥效越佳,價格亦越高。
成形人參一般人哪買得起,連看也不曾看過。掌櫃痛失這筆買賣,只能陪笑:「對不住哇員外,參鬚有,切片的也有,就是成形人參舖裡正缺……關外的商隊今年貨源不足,恐怕得等過完年了……」
路員外眉心一陣糾結。
掌櫃的快手快腳把藥方抓好包好,熱心指點:「城北一家新開的『金陵藥舖』,掌櫃的金老漢是北方人,聽說他店裡有好些名貴的補品,要不要我幫您叫輛車,您看看去?」
路員外抬頭望天,嘆口氣:「唉,事趕事,半點不由人,我還想這趟可以早回呢。金陵藥舖是罷?好,我看看去。」
金陵藥舖很好找。路員外走進去,屋外朔風野大,屋內燒了盆碳火,倒是和煦如春。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子坐在櫃檯,想必是掌櫃的金老漢;旁邊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孩子家,正跟金老漢說話,金老漢不斷點頭。
路員外忍不住多看了女娃娃一眼,心想:「咱們傾城可沒這般難看的姑娘。」
金老漢抬頭看見了面生的路員外,向他點頭招呼:「老爺,看病、抓藥還是買點什麼?」
路員外問:「有沒上好人參?」
「請問是何人何病要服用?」問的是那醜姑娘。
金老漢站起欠身:「我是掌櫃的金老漢,這是我女兒彤芝,她頗識醫理。」
路員外點頭,心裡有些詫異──是個女大夫呢,人不可貌相啊。
路員外道:「內人長年臥病,看遍名醫都無起色;近日喝了參湯精神較佳,我想多買些給她補補氣。」
正說話間,一個農夫模樣的年輕人跌跌撞撞的滾進來,嘴裡胡亂喊著:「姐姐救命!姐姐救命!」
彤芝馬上走出櫃檯,上前扶住農夫:「羅家小哥!怎麼啦?」
羅家小哥站也站不起來,只是彎腰抱肚,冷汗直流:「肚子痛得緊!拉又拉不出來……肚裡像有人拿著刀剁腸子……」
彤芝一把脈,笑了:「你吃了地瓜是不?」
羅家小哥一驚不小:「妳!妳怎知道?」
「你家有地瓜田嘛。你吃了發芽地瓜,所以肚子痛。」
「又給妳說對了……哪有地瓜發芽就不能吃的,我把芽眼挖掉,然後……」
「然後吃得又急又快,地瓜也根本沒烤熟。」
「妳又知道了……」
「沒烤熟的發芽地瓜還不是元凶,你肚痛的元凶是你自個兒。你老是亂吃東西又囫圇吞棗,你的肚子忍你很久啦,這回才一次痛得你難受;再不好好愛惜你的肚子,將來有得你痛的。」
「好姐姐,救救我……」
「我救你沒用,你得懂得救你自己。」
「我痛得快死啦!」
「死不了。躺好。」
羅家小哥抖抖索索的就地躺好,彤芝教他雙手摩擦,然後以發熱的手伸進衣裡,在肚上畫圓圈按摩。
「來,跟你的肚子道歉,還有道謝。」
「嗄?」
「跟你的肚子說對不起,你害它受苦了;然後謝謝它這麼努力工作,希望它快點好起來。答應它說你以後會好好待它,吃東西一定細嚼慢嚥。一邊按摩一邊說,不要停。」
故事到這裡就告一段落了,是不是覺得還看不過癮呢?想知道更多精采內容,全部都在《古靈精怪——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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