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外國情報員協會〞(The Foreign Correspondents Club of Japan)大樓走出,走街不遠即見〝有樂町驛〞問過女兒,原來〝有樂町〞就貼近〝銀座區〞隔壁。 〝Yu Raku Jo〞第一回聽聞這地名是十七歲那年,台北影院上演日本愛情片〝相逢有樂町〞,一個級友去看回來,朗朗唱著電影主題曲,彷彿是〝Yo Raku Jo te Alimasho〞我們都不懂日語,不過他唱得迴氣盪腸,充滿青春的迷惘與憧憬。直到後來我一直都沒看那部片子,但〝有樂町〞的地名已頗難忘卻了。彷彿種在意識裡頭,一個與青春息息相關的語詞。 想不到經過半世紀以上,踏臨的時刻卻是全然料想不到的狀況–妻、女、女婿、孫輩一行人,左右緊張的瞧看,以避開車輛而跨越馬路。 前面打橫的攔著地鐵的高架橋上,轟隆轟隆駛過列車。可怪橋下一家挨一家緊密的開起居酒屋和小食舖子,黃昏時顯出一種讓人感到親切的熱鬧。這是與附近林立的樓廈,那辦公時間已過而逐漸黯淡下來的氛圍,形成一種對比–好像那邊死寂了,而這邊正火旺起來。 在食舖子對過的人行道緣,黑壓壓一列人坐等著,大約是排隊進食的吧,感覺那種安靜而疲憊的樣子。 現在我們穿過沒被食舖封起來的橋肚–像城門洞似的點亮溫暖的黃橙燈泡,一邊也排滿食桌,是零星的露店。對面的呈弧形的壁上,貼滿舊時代的電影海報,比如:三船敏郎武士形象的〝椿三十郎〞之類,約莫四十年前的老片子了吧,特意找來烘托出某個時代的情調。 我自己也被這拱形橋肚裡的氣氛所感染,一時幻覺的回到青春時代,台北圓環附近小食攤的記憶… 這就是〝有樂町〞呀,容許新的和舊的並立的地方。至少對于昔年的一切並非斷然拔除、告別和遺忘,而允許那些對環境變遷敏感的人,緩慢的過度到當代來。 女兒說她有一回在這裡的食攤坐下,從菜牌子點了一份,等了二十分鐘,忙碌的主人遞上一碗並非她指定麵食,女兒不加拒絕,因為〝老闆不相信客人會點一道非他拿手的食物吧〞。 此回來東京,看了孫女就讀的四谷中華學校;孫兒就讀的中野坂上某教團的社區幼稚園;以及女兒一家租賃來的公寓七樓,剛剛述及的〝日本外國情報員協會〞,實際是駐派東京的女兒每日報到的地方,在那裡搜尋訊息/參加記者會/送發稿件處。 想瞭解女兒一家在外生活實況的我,可說心願已了,而況意外的 〝相逢有樂酊〞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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