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那不可能的夢想,對抗無法擊潰的敵人,承受無法承受的痛楚,奔向勇猛戰士都不敢去的地方……。」這是改編自《唐吉軻德》的百老匯音樂劇《夢幻騎士》當中,最膾炙人口的曲目「不可能的夢想」,西班牙大文豪筆下的唐吉軻德,戴著破洞的頭盔,騎著瘦弱的老馬,手持生鏽的長矛,開始遊歷天下,卻也做出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徑,最後終於從遊俠騎士夢中甦醒過來。
柯P門檻,藍綠都難企及
將場景拉回現代台灣,柯文哲也曾自喻是唐吉軻德。今年二月十七日早上八點,他值完大夜班,將醫師的白袍掛在牆上,告別了三十年醫師的生涯,走出台大醫院,彷如唐吉軻德一樣,他最初僅有的武器,就是頂著一顆智商一五七的腦袋、一張嘴,跟一個自創的柯P電視台──FB(臉書)。幾個月征戰下來,當柯文哲在十一月三十日早上醒來,他是新出爐的台北市長;就在前一晚,他以八十五萬三千餘票、五七%的得票率,打敗國民黨候選人連勝文,大贏二十四萬餘票。
這樣的得票率,不僅超越陳水扁連任台北市長時的六十九萬票,同時直逼馬連任時的八十七萬票,更把郝龍斌尋求連任時的七十九萬票拋在腦後,終結國民黨長達十六年的首都執政。
柯文哲所創下的紀錄超綠趕藍:他以「一口價」、遵守競選經費控制在八千萬元的承諾,打敗框金包銀的大連艦隊;他更創下最大在野黨民進黨不曾企及的「首都執政天花板」,在藍營未分裂的情況下,一舉攻克台北市,並且在十二個行政區大獲全勝;他曾經備受嘲諷的「白目的力量」,更對當下假掰當道、說謊成性的政客,墊高了從政門檻;他的勝選,讓國民黨難堪,他的不受政黨擺布,讓民進黨剉著等。至少在短期內,柯文哲現象將持續引領台灣政治風騷,成為動見觀瞻的「柯神」。
連營戰法混亂,自毀選情
柯文哲能夠以小搏大,最重要的關鍵就在於,他抓到了時代的浪潮,柯文哲訴求「這是台灣歷史上第一次以改變政治文化當做訴求的選戰」,正好迎合了當前台灣社會厭惡藍綠的社會氛圍。
前民進黨立委林濁水即指出,台灣面臨政治版圖大變動,地震的震央正好在台北市,這次選舉原本就是一%與九九%的對抗,處在不利處境的連營,病急亂投醫,選前還找來企業界大老力挺,但包括郭台銘、張榮發在內的企業大老「豈止是一%,根本是百萬分之一」的少數族群,反倒加速連營選票的流失,終至潰敗。
儘管站在有利的起點,柯文哲的選情也並非一路順遂。在MG149之前,因為一連串失言風波,不僅支持度被拉近,看好度甚至被逆轉,當時,柯營還不時拿著在某些深藍行政區「偶爾會贏」的民調,進行「地下工作」,鞏固基層西瓜派及企業界,希望穩住看好度,內部的重要幹部,也曾一邊看著民調,一邊頻頻追問:「是真的贏嗎?」MG149之後,藍營傾國家機器反輔選,五院輪流伺候柯文哲,操作過頭的結果,連營偷雞不著蝕把米,反倒讓柯文哲的選情開始騰雲駕霧。
也因為唐吉「柯」德民調領先的現象實在太不真實,柯營內部有人還一度提出「偷偷贏」的策略──就是低調不張揚,不激起藍營支持者的危機感,最後偷偷把市長寶座贏下來,這種異想天開、讓人啼笑皆非的提議,反映了柯營當時患得患失的心情。柯文哲後來根據民調數據,同時評估選前可能變數,經過一番加加減減後,訂出「民調要大贏,最後才能小勝」的戰略目標,不過,最後幫助柯營達成這項目標的「貴人」,主要又是來自自爆不斷的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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