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謝雯 綜合外電報導】上海中學生在PISA國際測驗中表現卓越，連續兩屆拿下世界三冠王。但是，遠離這些展示性強的城市，中國鄉村地區的教育現況又是如何呢？主掌PISA測驗的薩勒契爾（Andreas Schleicher）在《英國廣播公司》寫出他觀察後的結果。
（上圖）中國湖北省襄樊市保康縣市郊一所鄉村小學，圖攝於2007年2月28日。（圖文／路透）
橋頭聯合小學位於上海西南方1千9百英里附近。該地距騰衝（Tengchong）約1小時車程，聽起來似乎不遠，但該校大多數學生都從未造訪過騰衝。 為人口分布稀疏的鄉村地區兒童提供教育，是中國面臨的主要挑戰之一。雖然這些鄉村地區的經濟和社會發展成就顯著，但是中國沿岸城市進步的速度快得更多。 落後的學生 整併的學校城鄉發展的高度差距導致許多父母遷移到都市工作；在都市裡，學生們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而父母也可以找到薪資條件更佳的工作，而優秀教師也在都市中尋找更具發展性的職涯。 每天，光是上海就有1千台新車註冊，車主是那些成功爬上社會流動階梯的人。 但是，那些被留在鄉村地區或是山上的兒童呢？ 中國開始把鄉村地區學校整併到能夠提供更多更好教師和服務的較大型學校內，要整併這類學校並不容易。好幾個世代來，學校是村莊的重心，當孩子們離去後，村莊社群認為他們的未來會受到威脅。 落實學校整併的過程中遇到的嚴重問題，大多數都是交通運輸上的困難，這讓整併進展延遲，在某些地區更遭到計畫終止的命運。 但是橋頭聯合小學卻是整併成功的例子。該校提供了4個偏遠地區學校的孩子以及他們父母在自家村子從未得到過的教育機會。以教學水準來看，該校的數學課程至少和任何一個歐洲學校教室中的教學有同樣的水準。該校與上海一樣，看起來所有學生的表現都有一定程度。 而且，這裡的學生當中，有些人的父母從沒上過學。 進入該地區，首先引人注目的是，在這個只有簡單屋舍和農地的貧窮社區裡，最潔淨、最引人注目的建築並非購物中心，而是這所學校。 大多數學生週間住校，因為要回家通常要走上好幾個小時；因此，學校成了他們的家庭。 然而，這所有714名學生的學校只有29名工作人員，這表示這些小學生在來自成人的社會和情感資源有限的情況下，需要有很大的獨立性和社會責任。他們的宿舍是一長排小房間，每個房間裡有12張床，睡18名學生。這些房間整理得無可挑剔，每一名學生都把自己的物品整齊收好。 培養適應力 須付出代價一群開心的10、11、12歲學生在房間中穿梭，手中拿著寫著衛生和紀律事項的筆記本。他們盡可能地幫助年紀較小的學生。 為數甚少的教師工作量非常大，除了教學以外，還有教學外的事務，以致只有1名教師在監督宿舍生活；而宿舍中數百名年幼兒童的需求則各式各樣。 全球教育界都希望能夠培養學生的「回復力」，讓他們能夠適應不斷改變的世界，不斷嘗試、失敗、調整、學習和進化。 很少有學生會比橋頭聯合小學的學生更能發展這種能力；然而培養出這種能力的代價很大。 學生們回家時可能並不太容易適應。由於父母可能到遠方工作，家中常常沒人和他們說話；就算父母在家，他們可能也不了解展開在他們孩子眼前的世界。 校長努力激勵教師向上在橋頭聯合小學的教學條件也很艱困。在許多國家，如果有1／4以上學生來自弱勢教育背景，那麼評鑑的結果就會嚴重受影響。但是，在橋頭聯合小學，每一名學生都來自弱勢背景。 在上海，班級人數較少，教師可以仰賴完善的課前準備和更密集的訓練。上海的教師有70%的時間在教學，另外30%則在學習，通常是與其他學校的教師合作。 但橋頭聯合小學只能靠自己。該校教師展現了令人驚豔的熱情，在每間教室中都有正面的氛圍。課堂嚴謹、有紀律，卻充滿歡樂。 該校活力十足的校長是黃先生。他之所以在25歲就成為校長並不是因為他接受過特殊訓練，而是因為他是村莊中唯一一位受過教育的人。他的遠見和決心令人印象深刻，隨時準備好要克服各種在改善學校經營路上的各種困難。 他專注支持、培養及評鑑教師；在該校教師群中，只有一些擁有高中學位及紮實教師訓練。黃先生幫助他的教師團隊合作，發展出優秀的教學方式；他還想要為教師的職涯提供幫助。 該校也舉辦教師的教學競賽，其中一門語文課的教師還曾贏得當地教學競賽。黃校長解釋了如何與個別教師合作，改善他們教學上的缺點。他鼓勵教師進行必要的改變。他對教師充滿高度期望及信任，認為他們能夠改變每一名兒童。在該校，教師和校長似乎共享一種信念：相信所有兒童都能夠成功。 為中國而教 人人投入學習黃校長緊密追蹤教師的表示，以學生成就和教室管理兩者為原則。他希望未來能夠讓父母也家中提供工作坊，教授父母如何支持子女教育，還有如何成為好父母的講座。 但這也需要孩子們的努力，一名名叫阿明的學生解釋，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在書店讀書，但是村莊連一間書店都沒有，而是在2小時腳程之外的地區。 在中國，也有其他意圖改善鄉村教育品質的計畫正在進行。「為中國而教」支持了超過80所鄉間學校，招募了部分中國最優秀的年輕畢業生，他們將在鄉村地區教2年書。 中國似乎已能夠說服國民，為了更好的未來，今日做點犧牲是值得的。每個人都願意學習，學生們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學習，教師們為了改善自己的教學而學習，而學校則積極與其他學校比較；或許最重要的是，整個教育體制都願意且有能力向外學習。 無論中國想要設計一個更好的下水道系統、退休體制或是教育體制，中國會派遣關鍵人員對全球該領域表現最好的地方，向相關部門進行學習。他們探究如何進行，嘗試為中國設計出一個比在各處見到更好的制度。
▲北京市郊一所農民工子女幼稚園內，一位女孩正用手指計算，圖攝於2011年5月13日。（圖文／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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