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千惠 「日本美學在台化」的流變 日本美學的對外擴張,造成另一種日殖美學。曾為日本殖民地的台灣,在其20世紀百年藝術發展中,便出現了日本美學在台灣在地化的過程。 第一波的日殖時代藝術家的印象派或野獸派等現代主義的表現,因為日本師資的啟迪,對區域生活景觀的本土色彩興趣,大於巴黎印象派或野獸派對於光和色的研究與趣,以至於留下具有台灣區域景觀的視覺檔案。這些作品經過戰後1950年代第一波現代美術運動的論戰而沉寂一時;直到1970年代後期的鄉土主義與起,一些藝術家們如李梅樹、楊三郎等,對民間生活文化圖像產生更大的紀錄與保存,使日殖時代的作品與鄉土意識作了文化架構上的聯結。 1990年代後期,台灣當代藝術在消費文化、流行文化、次文化等廣義的大眾文化影響下,再度受到日本新世代文化的吸引。……從2000年開始,台灣當代藝壇的「哈日潮」進入高峰期。日本生活文化、甚至語言的使用或挪用,更是在台灣產生自發性的迎合風潮。視覺藝術界,2004年台北當代藝術館的「虛擬的愛」,曾以亞洲新-普普藝術類型的新世代作品為訴求,吸引許多年輕觀眾的注意。隨著台灣文化政策對創意文化產業的推廣,與設計、卡漫、動漫有關的藝術形式成為藝術與經濟結合的一條生產路線。所謂的「村上隆現象」便是在這種氛圍下崛起。村上隆之外,一些日本新-普普藝術家們在2000年代後期,多成為台灣當代藝壇的追星報導方向。 基於2000年代後期藝術新聞因網路訊息的通便,「國際現場」由歐美轉為亞洲地區,而在來台活動的亞洲藝術家,日本藝術家尤其受歡迎。超扁平普普族群之外,台灣藝壇對荒木經惟、杉本博司、蜷川實花等人的影像都不陌生。2011年夏,以北美館的「超酷東京」一展,針對這個已在亞洲其他地區巡迴過的東京現代美術館典藏精選展,便有將近十場的座談會、賞析會、論壇演溝。同時間,台北還有手塚治虫的漫畫展。日本大眾文化對台灣新世代至今仍有相當影響,造成台灣新世代藝術美學,深具日本卡漫色彩。台灣新世代的「頓挫藝術論」和「弱藝術概念」,在現象之外,多少亦反映出文化美學在「承先啟後」上的匱乏。
(摘錄自2013年9月上市的《風火林泉:當代亞洲藝術專題研究》一書, 典藏藝術家庭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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