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8日 星期日

人們要的只是一個去馬賽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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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29 第3052期  |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聯合報黑白集 閣員像路人
聯合報社論 人們要的只是一個去馬賽克的真相
經濟日報社論 從台灣總體利益審議服貿協議
聯合晚報社論 讓Ubike三贏
民意論壇 「無罪推定」 還洪案真相
漁船遭挾/救人第一 應授權友邦登船
填志願不隨波逐流 要創造潮流
聯合筆記/「原來不是花瓶」,是褒或貶?

聯合報黑白集
閣員像路人
黑白集/聯合報
馬總統如果不了解自己的聲望為什麼這麼低,他不妨參考一下中研院副院長王汎森的觀察。王汎森說,政府首長普遍有「路人甲」的心態,冷眼旁觀,卻不主動參與。

這個批評,乍聽似頗聳動;仔細咀嚼,卻一點也不誇張。馬總統駕御不了國會藍軍,是人盡皆知的事;但許多閣員表現得像「路人」,恐怕才是他執政缺乏表現的致命原因。所謂「路人」,就是一種「看熱鬧」心態。他們跟在你身邊不遠,也許是冷眼旁觀,或許覺得津津有味,但在重要時刻絕不會伸手扶你一把。因為他們是路人,不是朋友。

問題是,這種「路人心態」是怎麼形成的?所有內閣閣員,都是總統欽點、徵詢、拔擢,或至少是經過他首肯同意的;在外界眼裡,他們都是「馬團隊」的核心成員,國之棟梁。這些位居要津的大員,若竟在心理上退化為「事不干己」的路人,豈不是令人百思難解?

這種現象有兩種成因,一是侵奪,一是放棄。馬總統行事喜歡衝鋒陷陣,一馬當先;他常撈過界對爭議話題表態,有時侵犯閣員職權而不自知,如最近宣示台幣「不會貶值」即是一例。職權遭侵擾的閣員若持不同意見,可能要拂逆總統旨意,不想冒犯的閣員只好假裝路人,消極以對。這是侵奪模式。另一類型,則是受總統聲望低迷之累,有些閣員感到無力作為,自覺做什麼都無助大局,因此保持低調旁觀姿態,只求苟免。這是放棄模式。

當馬政府的政績無法滿足人民期待,馬團隊整體積極性不足,也到了非改組不可的時刻。「閣員像路人」的心態若無法掃除,馬政府的聲望怎麼可能提振?

   
聯合報社論
人們要的只是一個去馬賽克的真相
社論/聯合報
洪仲丘案已經四周,真相依然不白;最新進展之一,傳聞馬政府將以國防部長高華柱的下台作為「停損點」。若果真如此,這種盤算不僅過度廉價而老套,也錯估了民意。

高華柱的去留絕非本案的核心焦點,他去職,無助化解人們心頭的疑問,反而可能助長社會大眾對政府顢頇無能的憤怒。此案一開始,本報社論即說得很清楚:「沒有真相,沒有原諒」;人民期待知道的是此案的事實原委,而不是政府懲處名單多長、層級多高。對洪家人而言,他們渴盼的也只是還原洪仲丘生前最後數日的經過,何以被凌虐致死,而非意圖鬧到軍中不安不靜為止。也因此,不交代真相,卻以為國防部長下台即可「停損」,恐怕搞錯了方向。

馬總統對洪案高度關注,指示了相關部門針對「凌虐部屬移出軍法審判」及「軍法與刑事訴訟整合」提出檢討;國防部方面,也提出了十三項軍中興革措施。這些,都是長期必須修整的制度問題,殆無疑義。然而,放著火燒眉毛的具體問題不談,看著沒調查清楚的疑點在那裡懸空擺盪,卻顧左右而言他在那裡大唱長期改革的高調,如何不教人民覺得政府是在「莊孝維」?

簡單地說,人民要的是洪仲丘案的具體真相,政府回答的卻是要給你一個長期的改革保證;洪家要的是司法介入調查,不要任由軍檢在那裡自說自話,政府卻推說這得等修法改變體制才行。日復一日的宣示與調查,如果不能把更多真相帶給人民,這危機豈有止血的時刻?

我們之所以一再強調「要真相」,因為唯有真相大白,才能確定最終責任的公平處置,而不致使無辜官兵揹上「陪榜」、「連坐」之冤;也唯有真相大白,國防部才能對症下藥,深入改革弊端。目前軍方提出的報告,經過一修再修,再比對洪家自行調查及相關兵員的爆料,外界已大致可看出整起事件的模糊輪廓。而模糊的部分,有些是軍方未調查透徹,有些是故意對外隱去實情,因而在若干關鍵環節即形成了「馬賽克效應」,讓人們難以參透。軍方若要消釋外界疑慮,非得先將這幾個部位的「馬賽克」去除不可。

洪家和一般社會大眾最迫切想要知道的事實有四,這也是軍方應優先公開的部分:一、公布范佐憲主導旅部連「士評會」將洪仲丘移送禁閉的過程,並提示會議紀錄以昭公信;更高層級的「人評會」未召開審核會,是純屬疏怠或有人居中運作,也應作出說明;二、公布八一三醫院體檢報告過關的完整經手流程,並檢視內容有否造假,包括誰買了飲料;三、監視器黑畫面究竟是機器故障或線路不良,或有人趁隙下手刪除,須提出可昭公信的說明,甚至請管理監視器人員現身說明,民眾難以接受「陰錯陽差」這種含糊結論;四、說明洪仲丘在禁閉室最後幾小時的操練及搶救經過,必要時,邀相關人員說明佐證。

儘管偵辦中的案情無法悉數公開,但軍檢署檢察長曹金生曾配合民進黨立委召開記者會,此案延燒廿多日,政府若不公開有說服力的事實,如何杜悠悠眾口?事實上,在司法加入局部偵辦後,已打破了軍方「自說自話」的局面,包括驗屍報告由「意外」改為「他為」,都顯示第三方介入之必要;然而,桃檢所能過問的範圍仍極有限,無法探知更多真相。馬總統親口承諾洪家「管定了」洪案,行事卻自我拘礙,不知大破大立之道,令人遺憾。

為今之計,唯有軍方去除馬賽克,針對民眾和洪家關注的幾項疑點提出坦誠的說明,才有可能解除人們的疑惑與憤怒。我們也相信,唯有把關鍵事實交代清楚,洪仲丘家人才能放下心中的痛苦和怨恨,人民也才有可能相信國防部保證的「軍中改革」不是敷衍之詞。軍方越是隱瞞真相,只會越迫使人民自力辦案,馬政府受創的形象也就越難彌補。

必須提醒的是,洪案發展至此,受害者已不止洪仲丘一人,還包括那些無辜受到牽連記過的官兵,包括在外界「獵巫」氛圍下因遭到敵視或貶抑而焦慮不安的軍人,乃至整體國軍對外士氣和形象的挫折。政府若不攤開真相,卻反覆奢言「證據到哪就辦到哪」,都只是空口白話。

   
經濟日報社論
從台灣總體利益審議服貿協議
社論/經濟日報
兩岸服務貿易協議今天起進入立法院審議,在正反意見攻防之際,還是要回歸對台灣的整體利益來思考。確實,兩岸經貿互動從來不是,也無法從純經濟的角度看待,更在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是必要之惡還是禍國殃民的辯證中,參雜了許多非經濟的因素。但兩岸的經貿進一步自由化,只是台灣經貿自由化賽局的一步棋。在這賽局中還有很多的競爭對手,不斷加速前進,更樂見我們舉棋不定甚至悔棋倒退。所以從大局來看,服貿協議的是非,當然應該經過檢驗,但若討論只有反對而無可行的替代方案,只會帶來親者痛、仇者快的結局。

亞太地區經濟整合的趨勢以及對台灣的威脅,已是老生常談,而今年以來又有加速的發展。就在上周,日本已經正式坐上「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的談判桌,東協美國商會也向印尼總統提出建言,爭取印尼加入TPP。以東協加六為基礎的「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RCEP),也在5月舉行了第一輪談判。更令人憂心的是,韓國新任總統朴槿惠於6月27日訪問北京時,呼籲加速中韓FTA談判,而雙方也於7月初完成了第一階段第六回合的談判,預計於2015年以前完成。於此同時,即便中、日政治氣氛緊繃,中日韓三國FTA仍預計於本月底舉行第二回合談判。甚至連香港與東協,都在4月宣布將展開FTA的洽簽。面對此一賽局,台灣已經處於追趕而非領先的境地,急迫性不言可喻。

回到兩岸經貿關係。即使我們今天基於各種考量,放棄了這步棋,而且即使假設此舉並未形成加入區域經濟整合的政治障礙,但由於中國大陸是亞太經濟整合過程中,各方積極爭取的對象,因此未來無論是RCEP甚至TPP,都無法迴避在這些自由化機制下,兩岸相互開放的局面。

對於經貿布局策略而言,第一個要問的問題就是,若反對兩岸經貿直接開放,則對於區域機制下的兩岸互動,又該採取何種立場?特別是,在這些區域整合機制下,由於中國大陸不願讓其他國家搭便車,所以對我方的開放程度,絕對會比兩岸協議少得多;但我國卻因給予WTO待遇的「正常化」是FTA的基本門票,所以必須比兩岸服貿協議下的承諾開得更多、更廣。從目前反對意見的觀點來看,「陸方多開、我方少開」的服務貿易協議都無法接受,又怎可能接受我國加入區域經濟「陸方開更少、我方開更多」的結果?更何況,兩岸經貿關係的起與伏,絕對是影響他國與我洽簽的政治因素。

這樣的艱難處境,恐怕沒人樂見,但也不是單靠否認就能解決。對台灣經濟發展的長期利益而言,無論是那一個政黨,都應該提出更為宏觀的布局策略,告訴我們,如果不走這一步,還有哪些可行的途徑與方法。

回到國內,拜這次兩岸服貿協議所賜,我們也看到了台灣FTA洽簽與服務業發展政策的不足與困境。除了FTA談判過程偏重保密而缺乏透明化及產業溝通的問題外,更暴露出政府長期對服務業發展投入資源不足的怠惰。基本的產業概況及貿易統計不能掌握,只是再次印證主管機關只能「管理」無法「興利」的老問題,同時沒有一個部會負責服務業整體發展策略,遑論按照藍圖推動跨部會整合。這些問題,躲過了服務貿易協議,也躲不過區域整合的大趨勢。

對於服務貿易協議之是非,大家解讀不同,重要的是藍綠兩黨必須更負責的面對問題,提出對案。一味的反對固然站不住腳,支持服貿協議也無法改變政府欠缺服務業發展思維及作為的瑕疵。唯有理性提出因應對策與改革規劃,才是化危機為轉機之道。

   
聯合晚報社論
讓Ubike三贏
社論/聯合晚報
台北市騎單車的人越來越多了。如果要描述得更精確一點,應該說,台北市騎著鑲有Ubike字樣的公共自行車的人,越來越多了。數字會說話,從2009年3月到2013年5月,租借車次已達406萬,可見成長之迅速,可見受歡迎的程度。

Ubike能成功,道理不難理解。在台北捷運、公車搭起的便捷路網之間,總有些路程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尤其在漫長夏日,就算短距離,走起路來也會燠熱難忍。這時若能轉騎自行車,不失為很好的交通工具,省錢省時兼運動。就都市的市容而言,不時出現男女老少自行車騎士,騎著Ubike穿梭大街小巷,不但成為節能減碳最好的示範,甚至有種時尚感。難怪世界上知名大城市如紐約、倫敦、巴黎等,都積極推動公共自行車制度,將其納入城市交通的一環。

台北市的公共自行車制度,起步算跟上時代,2009年做點的示範,期間亦曾遠赴法國巴黎考察。2012年底嘗試以會員制推動,但效果有限,這當然跟便不便民有很大關係。直到租借規定變得更簡便,直到前30分鐘免費方案確定下來,Ubike才大幅提升使用率。正當市民嘖嘖稱便,大力按讚之際,才注意到原來前30分鐘免費,並非白吃的午餐,這費用是來自環保署的補助。既然是中央補助,消息傳出,不免要遭到質疑:有無必要?是否獨厚台北市?有沒有其他可能的途徑,可以讓Ubike長期經營?

從節能減碳、讓城市更適人居的角度著眼,推動使用自行車是毫無疑問的正確方向,北市設立自行車專用道也行之有年。Ubike還曾經有單車男騎上台灣公路最高點,標高3275公尺的武嶺,形成轟動新聞。雖有人指責此舉濫用公有資源,但對於Ubike的「能耐」也是一大宣傳。

但優點雖多,Ubike該不該長期靠政府補貼則不無爭議。再好的制度,若一直靠補貼,終究可能虧損到不堪負荷,尤其中央對台北市的補助,易引來其他城市的不平之鳴。巴黎、紐約都有大企業贊助公共自行車制度的成功案例,企業則換取廣告曝光的利益,這是民眾、企業與政府三贏的局面。台北市應該大膽突破圖利廠商的迷思,打開新路。

   
民意論壇
「無罪推定」 還洪案真相
易新福/司法事務官、研究生(花蓮/聯合報
洪案、洪案、洪案…。半個多月來,新聞台怎麼轉,都是洪案。

洪案,死了個下士。不是說下士的命不值錢,跟官一樣,都是人生父母養,在法律上都是無價。但,這個無價,要多少有價、無價的社會資源才能衡平?

洪案,是少數軍中幹部的囂張、跋扈,造成一位下士之死。就事論事,是該祭出軍法,該關就關、該判就判。

但事實未明,背後的魔鬼卻不斷灌輸,這是集體共犯做為及官官相護、軍法不公的論點。一方面,要軍法究責,另一方面,卻又訕笑軍法無能,要司法追究軍法責任。將來如果司法認為軍法無誤,又要追究誰的責任,是媒體、名嘴、民代,還是洪家?

洪案要查、要事實。這個事實,是老天爺才知道的真實,還是查得出的事實,或者是媒體、名嘴認定的事實、洪家人定見的事實?喔,忘了!還有民代爭相表示的事實。到底是哪一個,才是事實?真正的事實,會不會是父子騎驢?

昨天又將一位將領轉列被告,關了一個上校,還有少校、幾位士官。這幾位,洪家人欲去之而後快,可以理解,畢竟失去了一位家人。但媒體、名嘴、民代千夫所指,就有鬼了。鬼在哪裡?利益在哪裡,魔鬼就在哪裡。

這案子還沒起訴,所以大家拚命干涉!怎麼干涉?一、先下結論。這件事是幾位有權幹部集體凌虐致死,這有共犯結構,統統抓起來槍斃!管他什麼法律依據,一命還一命、法感就可以。二、軍法官官相護協助滅證。三、司法檢察機關要追究軍法機關責任。四、司法可以直接偵辦軍法案件。五、當然,總統也要道歉!

軍檢說要顧及被羈押軍、士官人權,罵聲繞梁三日不絕於耳。保障人權,不也包括保障被告人權,這不就是訴訟法規定的核心價值和意義嗎?

被羈押的軍、士官,還沒論罪,已經被媒體、名嘴、民代和洪家定罪。如果當中有無辜(我是說「假如」有無辜的人呢?)這些人,不也是受害者?這個論點說起來也沒錯,錯在軍事審判法讀太通。

目前制度下,還沒看到偵審結果,先罵再說!這種情緒,只會讓菜愈炒愈老,愈來愈難下嚥。

犯錯的是少數人,只是賠上整體國軍形象,值得嗎?嚴格說來,賠上國軍形象也是小事,軍隊士氣、訓練、我國法治受考驗,這才是大事。對於這些,政府高層,要不要也出來道歉?

忽然想到,海軍陸戰隊結訓前的天堂路,學員又爬又滾、班長又罵又吼,做不好,重來(網路上有影片!)每一個能通過的人,莫不全身是傷,依照現在名嘴、民代以及洪家人對洪案的邏輯,這些班長們,是不是都犯了罪?是不是該順便辦一辦?

無罪推定,是憲法層級概念,這遠比案件究竟由軍事檢察官,或司法檢察官處理來得重要。現在,該是名嘴、民代、訴訟法教授,還我們無罪推定的時候了。

   
漁船遭挾/救人第一 應授權友邦登船
姜皇池/台大法律系教授(台北市)/聯合報
蘇澳籍特宏興三六八號遠洋漁船在南太平洋作業,七月十六日失聯後,家屬十八日向政府求援。根據相關事實,各方判斷漁船恐遭挾持,廿三日政府隨即令巡護七號就近赴援,廿七日攔獲漁船,登檢後僅有印尼漁工,不見台籍幹部。家屬指責政府救援不力,行動過慢。個人以為,政府是否救援不力,尚言之過早,然對本案之處置,不無待商榷處。

當廿日拍到漁船時,僅知船舶有異,但台籍幹部如何無從知悉,有可能已經遇害;但考量船舶持續向西往印尼航行,而漁工不知如何操作儀器,因此台籍幹部仍有可能是僅遭挾持,尚未遇害。因此最佳作法,應是在當時立即尋求友邦協助,授權登船檢查。

當然登檢之後,台籍人員或已罹難;然亦有可能是在之後始遭害,廿日若授權外國執法船舶登檢,則或許尚有機會救人;縱使罹難,至少確定政府已盡全力。問題是為何不在當下尋求協助?

外交部表示:發現漁船地點並無他國執法船可援助,派遣在斐濟之海巡七號是最快最有效率之船舶,吾人實難相信。

事實上,廿日是直升機空拍,而直升機航程有限,母船或母港應該不遠。此外,空拍地點是中西太平洋漁業委員會重要漁場,各國根據公約在此本來即部署有執法船艦,不論紐澳法等國,僅美國在本海域即登錄有十餘艘海岸防衛隊船艦,常理上不可能在周圍無外國執法船艦。

更何況,船往西航行,沿途最近的美屬薩摩亞,亦有美國海岸防衛隊,出海救援亦較從斐濟迅速。

外交部發言人解釋,美方就算有意營救,抵達後只能先停在那裡,還是要等我國籍船隻抵達後,由台籍人員登臨。顯然對國際法有所誤解。蓋只要我國同意,外國執法人員當然可登臨漁船救援,如此並無損國家主權。若因此錯誤認知,而不尋求他國救援,則恐有需檢討之處。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未來面對此種事件,若我國船艦無法及時趕到,當斷則斷,應當授權外國執法船登檢救援,不要再留令人遺憾之可能。

   
填志願不隨波逐流 要創造潮流
林語珊/應屆高三生(桃縣龍潭)/聯合報
指考成績公布,同學間不免詢問彼此的榜單,結果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昨天選填志願結束,筆者想趁此時機點,反映一下高中生的看法。

同學在準備填選志願時,往往會看報紙大幅報導的榜首,把什麼科系當作第一志願?這些答案,又不外乎是各類組萬年首選,雖然受訪同學都會坦然地說:「我有夢想,從小就想要當ⅩⅩ,所以我選擇ⅩⅩⅩ」。

面對這樣的回答,筆者心中不免有個疑問:「念醫學系的同學,到底是因為想要當醫生,懸壺濟世以回饋社會而努力念書?還是因為努力念書,成績在頂標更頂標,而選擇永遠不敗的醫學系呢?」第一志願是不是也可以有其他的選擇?

每年各類組榜首公開後,大家錦上添花,歡慶有人又破了考試制度的新紀錄,某些層面是善意地激勵未來學子繼續努力,朝前人開墾的路邁進。

不過,如果嘗試建議下一個年度、未來每一個年度的孩子,不管你是榜首,還是個有夢想的人,選填志願時,都可以有很多選擇,只要是你心目中所企盼的科系,那都永遠是你的第一志願。

知名導演李安,或者是麵包達人吳寶春、服裝設計師吳季剛,不也是渴望多一份環境的支持嗎?

學生雖然社會經驗非常不足,很多考量需要長輩給建議和指點,不過不要忘了:「我們不是追隨潮流,而是創造潮流!」

   
聯合筆記/「原來不是花瓶」,是褒或貶?
梁玉芳/聯合報
媒體報導一篇網路文章,原文盛讚高鐵女列車長明快地跪地收拾傾倒咖啡的殘局,敬業態度令人驚豔。原本是誇獎工作態度,只是文中用來讚美的「原來她們不是花瓶」的驚嘆,卻讓人哭笑不得。

說到底,以為某種職業是「花瓶」,意外發現她們不是只會「來回巡視」,還會處理突發狀況─對女列車長來說,這說法是褒,還是貶?或者,這樣的讚美是植基在性別/外貌/職業刻板印象之上的恍然大悟?

原作者自述是要發揚日常良善美事,所以描寫車上所見高鐵「身材高,長相娟秀」的女列車長跪地擦拭,「不管這樣做,是否會髒汙她漂亮英挺的制服和雙手」;女列車長也贏得作者「全新的『瓶』價」。

漂亮、跪地、花瓶,關鍵語詞描繪出其間反差:花瓶竟然不是花瓶。果然,在臉書上按讚、分享者眾。

我們的確需要更多的「好心聞」,以滌清心靈。正因如此,更要在這樣的美事之上,不避眾嫌地指出讚嘆之下的「潛規則」,正是令人不安的來源。

學者早已提醒,有些「微歧視」態樣,正是以「貶抑性的讚美」形式展現。例如教授誇獎黑人學生「你研究做得就跟白人一樣好」、驚嘆女生開車開得好,「不像是女生」。

這些讚美模式,都是起於錯誤的刻板印象─黑人學業表現不佳、女生大半是爛駕駛,如同有人以為「高鐵女列車長都是花瓶」一樣。那麼,男性列車長也是花瓶嗎?

回過頭來,在原來的女列車長故事中,去掉女列車長是「花瓶」的預設,以及「美女跪地」因素,這個故事還會一樣吸引人嗎?如果我們心中有一絲猶豫,都值得細細再思量。

   
林正盛 × 吳寶春:憨人的初心對話
吳寶春師傅和林正盛導演,兩人都是麵包師傅出身,相同的生命歷程,相似的頂真態度,因而促成了《世界第一麥方》電影的誕生。究竟台灣的「麥方」味代表了什麼,讓兩位憨人憨膽告訴你。

小孩將如何決定電視的未來
在爭奪客廳的未來當中,Netflix和亞馬遜就正在考慮小孩子。雖然政治劇《紙牌屋》、重新翻紅的情境喜劇《發展受阻》霸佔了媒體的焦點,但是線上串流影音服務一直掏出大把現金,投入於鎖定更小族群的節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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